“让他进来。”
天司进殿后颇有兴师问罪的气势,“这里也没有外人了,帝君可是杀了那凶兽逾鸷?”
“逾鸷是准?”浮箍详装无辜,天司根本不相信,“帝君不要同我装糊涂,逾鸷越了天牢逃下人界,帝君不是和羽神神上下界捉拿了吗?”
对方是天司,浮箍也没指望能蒙混过去,不过风神杀了逾鸷他还真是没想到。
“天司是不是弄错了?浮箍一直在我殿中不曾离开,至于羽神神上也从未离开过灵灵阁,怎么,天司没了巫偲仪就算不准东西了吗?”
长晤说话直击命门丝毫不给天司颜面,巫偶仪回到巫偲遗子手中的事举天皆知,这无不在揭示天司不配掌管天族占卜。
“公主殿下话不必说得这么笃定,你是否包庇也犹未可知啊。”
“你在怀疑我?”
\"想来殿下现在身为独天女自有分寸,不过逾鸷确实是死了,殿下要不要下令彻查此事?”
“一方凶兽之死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不必查,你退下吧。”
天司行礼退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着浮箍。
“阿晤此番维护我好开心。”
“我是看在羽神的面子上,少胡思乱想。”长晤拂袖离开,浮箍倚在座上,脸色变化莫测,风神为何救下逾鸷又杀掉?
“泽,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永远守着你,成为你最坚实的后盾,护你生生世世。”
周遭是毫无生机的荒漠,有一人驻足聆听,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片绿洲,他狂奔而去却始终都追不上,脚下没留神摔在了地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源枯竭,他身子颤抖地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正前方忽然出现一个男子,那人笑得温柔,向他伸出了手,那只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声音更是柔情似水,“涧泽,过来——”
“阿念姑娘,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是殿下啊,这里是什么禁忌之地么?”伶声音十分委屈,惹人怜爱。
夜未安没在周围看到夜南清的影子,想来是阿念她一个人跑出来的。
“不是,只是这里有些危险。”
“这殿里关着什么魔兽吗?”她害怕得往夜未安怀里靠,一股清冽的香气传进他的鼻腔,他顿时喜笑颜开,“里面没有魔兽,是父帝在给我弟弟塑身,看时间应该快要成功,这次塑身让父帝无气大伤,父帝已经回殿中调养身子去了。”
“哦。”怀中的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夜未安竟是大胆地抬手揭了她的面具,那张美艳的脸暴露出来时他目瞪口呆,“伶……”
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敲到后脑勺没了知觉,伶无比嫌弃地拿出帕子擦手,擦完直接扔到了夜未安脸上,“你听到了吧,走。”
她重新戴上面具,推开了殿门。
夜南清从暗处出现,非常嫌弃地把夜未安拖进殿中,殿内陈设简单,环顾四处并没看到别的人影。
“会不会有暗室?”伶把殿内所有可能是机关的东西晃了晃都没有反应,夜南清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墙上的一只孤雁雕花上,他几步上前用魔息划伤手指,将血在孤雁的头上。
孤雁消失后周围的墙也凹陷进去,化为一道门,他抬手欲推,那门自动开了。
里面暗沉无光,察觉到有人进来后烛火腾腾腾地亮起,廊道的尽头还真有个人,那人眉目和夜南清有七八分相似,他眸子紧闭像睡着了般,双手被锁链勒出了红印。
夜南清用力量强行把锁拉开,将昏过去的人扶住,听到声响的他蹙了蹙眉头,片刻便转醒。
夜南清对上他的眸子时觉得一阵恶寒,如同地狱来复仇的修罗,黑发红眸,连伶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应该是整个魔族中怨气最重的了,早年夭折怨气冲天,偏偏塑身之时还吸收了九参崖的怨灵,他或许将翻开魔族新的一页,福兮还是为祸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