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好戾气,靠在温辞身后的树上,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温辞满意地瞧着地上被画出来的鸟儿,笑的无邪。
“温辞,你怎么这么开心?”
“你有名字吗?”他不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还对他抛出了问题。
“名字?”他像是听到什么闻所未闻的事情,想了想就摇头,“没有。”
“我说了,你很可怜。”
他算是听出来了,这少年就是在嘲讽他,可他找不到话反驳,他说的很对,自己永远也摆脱不了可怜这两个字。
“我们两个同病相怜。”他以为自己能扳回一局,偏头直视温辞。
“不是的,”温辞也看着他,那目光非常炽热,他被看得不自在又把视线移到别处,只听得少年厉声道:“看着我!”
他这才望着他,两双眼睛不同,却似乎有着大抵相似的情感。
一双赤红,一双惨白。
忽然,他眉间生出来一朵含苞待放的铃兰花印,若不仔细看,是看不出花印中心起了一丝裂痕的。
“你的傀儡咒。”
“给你看个东西。”他在虚无的空中绘出几道咒印,咒印飞向不远处的树上,那树整个被连根拔起,有生命般挥舞树枝做着各种各样奇怪的动作。
“这是我长这么大唯一的快乐。”
“我以前和你差不多。”温辞喉咙里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几只小兽从暗处奔过来,他也画了几道咒印,那几只小兽红了眼睛相互厮杀。
“你会傀儡术?”
“这是傀儡术吗?”温辞自己也不清楚,“我从小就对阴邪之物敏感,有些邪术天生就会。”
“你说,我因何而生于世上?”
“我怎么知道?”温辞以臂为枕靠在树上,他们收了咒术后那几只小兽躺在地上没了气息,而那棵树也干枯了。
“你看,傀儡术就是这般百害而无一利,等价交换命数,我也如此,命数早就给了阴司,我母亲将我练成傀儡苟活于世,为血族恨,我只能杀人。”
“你母亲生下你,也并非只是想让你复仇吧。”
“为何符咒师能光鲜亮丽众人追捧?我族从未害过人却落得个被屠族的下场,阴邪之术,真的就不应该存在于世间吗?众人追求力量,不也走上邪门歪道?他们总以正道之名自居,却个个虚伪狡诈,他们找不到我的弱点,我就在暗处送他们归天。”
温辞听着,一直在思索事情,片刻后认真道:“从今以后,你就叫影辞如何?”
“影辞?”
“影镜影心影愁情,辞离辞散辞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