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一拉近,她浑身不自在了,甚至脸颊更烫,这让宗溢生起了疑心,“你脸怎么了?是不是发烧了?”
他抬起的手还没碰到就被她拍开,“公子夜半入女子闺房,可是那采花大盗?”
“不不不,我不是。”
“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不是同一道的人。”她忍住将要滑落的眼泪,没再看他。
“鸢儿,你相信我好不好,我能带你走,我们……”
“你滚出去!”
他神色顿时黯淡了下去,“那我走了,鸢儿不要再哭了,眼睛会疼。”
待到身后没了声响,她才颓败的趴到桌上,那个人对她的影响已经远远超出了她能接受的范围,也许,也许他们之间有什么牵羁。
她的母亲是个低贱的丫鬟,生下她后没过多久就染病去世了。在窦府,低贱的人不能修炼契兽,她无比羡慕那所谓的妹妹,锦衣玉食,受尽宠爱。
——
喜悦奏响,一片喜气洋洋,光鲜亮丽的红盖头下她却红了眼眶,连着两天晚上宗溢生都来过,只对她说一句话,“跟我走吧。”
她怎么能走,怎么能?前路未知,后路茫茫,半世凄凉,余留心伤。
接亲的人是吴老头的长子,周围人讽刺的目光令她作呕,她克制住想要自尽的念头,抑郁之中带着悲愤,还有一丝期待
她多么希望他来啊。
她进了大厅,周围人大声鼓掌,“一拜天地——”
她站着没动,顿时议论四起,有人上前压着她跪下,她挣扎了片刻就感觉力气越来越小,只能屈辱地跪下去。
“好。”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到了此刻她还在渴求什么?是她拒他,全是她一人的错啊。
“有妖过来了。”
“怎么会?快去叫府内的高手!倒要看看是什么不知死活的妖怪敢来大闹婚礼。”
“不知道啊,死了好多人啊。”
只听得人声嘈杂,她站起来的时候有人顺势扶了她一把,熟悉的声音温润如风,“鸢儿,快跟我走。”
“阿溢,你快走,有妖,它会伤着你的,我不要紧,不用管我。”她眼前一亮,红盖头被取了下来,望着他失神得忘了呼吸。
“我其实是兔妖。”他笑得很甜,丝毫也不避讳,乖巧的兔耳朵垂下,她奇迹般的伸手碰了碰。
“哎呀,兔子耳朵不能随便碰的,今天你不跟我走也得走了。”宗溢生把她横抱起,她心里觉得无比幸福,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很熟悉,也许是上辈子她的意中人呢?
有声音从后院传来,不多时,人群堵住了路,吴家那边的人都脸色青白,她看见了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那所谓的爹。
她靠在他怀里,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
“窦家居然养出了这么一个孽种,真是丢人现眼。”
“平日里野就算了,居然和妖还有勾结!”
“这下子窦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尽了,以后谁还敢上窦家来提亲?”
“这妖是个兔子?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孽畜,孽畜!”
“你这畜生,放开我女儿。”窦老爷子气得青筋暴起,四周蓄满了灵力,除了看客还有许多召唤师,那些灵兽发出的声音此起彼伏,他甚至瞧见了狐族。
“你爷爷我今天就要带她走,我看你们怎么拦我。”他一脚踹开两只兽,又躲开几道雷光,因为抱着窦鸢手也腾不出来,只能边躲边攻,它是一只活了四千五百岁的兔子,阿泯走后他就很少在修炼了,如今真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