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野生的!”
“他沈安就是野种。”
沈夫人作势又想给他一耳光。
沈宁直接关上了房门。
沈夫人气急败坏的指着眼前紧闭的门,怒吼道:“沈宁,我明天就让律师整理好解除你我的亲子关系,从今以后我们沈家再无你的一席之地,你这种腌臜畜生有多远就给我滚多远。”
沈宁背靠着门,一动不动的听着门外女人的刻薄骂声。
畜生吗?
原来自己在母亲眼里是个畜生!
沈宁擦去脸上那不存在的灰尘,双腿犹如注了铅,他走了好久都没有走到自己的卧房。
眼前的路变得扭曲,变得凹凸不平,他努力了好几次,都像是无法踩到地板上。
“哐当”一声,沈宁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头撞在了地板上,他并不觉得疼,甚至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如果让它流血让它疼痛,他们是不是也会受到同样的反噬?
沈宁自嘲的笑了起来,明明是他沈安先来招惹我的,我只是比他厉害一点好好的保护了自己,难道就我该死吗?
我就真的该死吗!
沈宁不服输的憋着泪水,最后还是委屈的任泪水盈眶。
九哥,他们都在欺负我,他们都不爱我……
清晨,天色又暗又沉,好似又要下一场大雪。
沈宁就在客厅里躺了一晚上,四月也是彻夜未归,他突然有些庆幸,幸好那丫头没有回来,不然又得被自己吓一跳。
他撑着疲倦的身体缓慢的坐起身。
“咳咳咳。”胸腔一阵嘶鸣,他张嘴一吐,手心里全是红彤彤的鲜血。
沈宁愣了愣,他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温热的血顺着下巴一滴一滴晕开在毛毯上。
血流的很快,短短几秒就染透了毛毯。
沈宁甚至都来不及反应,他本能的双手堵住鼻子。
他不知道是高烧导致的流鼻血,还是病情突变,他焦急的想要站起来,奈何身体一动,整个人就像是断线的风筝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咳咳咳。”来不及流出的鼻血又从嘴里被咳了出来。
沈宁趴在地上,双手努力的撑着地板,血水流在地上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小溪,他被吓坏了,眼花缭乱的想要站起来。
……回忆分割线……
茂城的最后一次骨穿,沈宁拿到了病情稳定的诊断。
就诊办公室里,医生苦口婆心的反复劝着,两年了,他对这孩子记忆犹新。
“药要继续吃,一定不能乱停。”
“三个月后再复查一次,血检正常就可以停药了。”
“如果期间大量出血,或者经常性头晕,立刻就医。”
“最后恢复期千万不要乱停药,好不容易熬过来了,别在最后关头出现异常!”
沈宁双手紧紧攥着报告单,兴奋的从台阶上一跃而下,迎着阳光一路欢呼雀跃的跑着跳着。
他知道这是苦尽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