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和与江火四目相对时,清楚看到对方眸底流转的恶劣光芒。那模样儿,好像在无声的对慕青和挑衅!
慕青和只觉得,她在江火眼底看到这样一番气炸她的话——‘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能奈我何?你有证据吗?有人相信你吗?瞧瞧你那狼狈样儿!’
“啊!”慕青和像是中了魔障似的,猛的尖叫一声,将面前的江火推倒在地。
江火就知道慕青和在众人面前出糗,会沉不住气,压不住心头的怒火,做出冲动之举。
都说冲动是魔鬼,这
话一点不假!
她顺着慕青和这一推,重重跌倒在地上,很故意的在摔倒时,露出隐于被烧的惨败不堪的袖子深处的手。
“唔!”江火摔在地上,低呼出声。
她手掌按在地上,手背朝上,露出被烧的触目惊心的赤红手背。
“天呐!江小姐受伤了!”人群中,也不知哪个眼尖看到,率先喊出声。
随即,更多人看到了,纷纷咂舌低声议论起来。
有人说江锦儿善良,为了给新娘子灭火,自己引火上身受了伤,着实可敬!
有人说慕青和恶毒,人家为救她受了伤,她还恶言相向,更甚至出口伤人,污蔑好人,着实可恨!
总之,众人将当下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纷纷对慕青和这第一才女的印象大打折扣了。
慕青和隐约听到众人对她的抨击控诉声,心中气的不得了。她最在乎别人的褒扬,努力在人前维护自己的形象。
明明她才是这件引火烧身案的受害者,两条腿不同程度烧伤,痛的她撕心裂肺。可是江火却只凭手背上一点儿烧伤,就博取了众人的同情,还将她端庄温婉的形象尽数毁了!
这个小贱人,她诅咒她不得好死!
夜摩天这会儿也看到江火受伤的手背了,他心头一紧,拧着眉头大步奔上前,当着众人的面将江火搀扶起来。
“来人,快传太医!伤势不轻,好好处理,莫留了疤。”夜摩天叮咛出声,异常心疼她。扶着江火就要离开江火见状,厉声喊道:“慢着!不能走。”
闻言,夜摩天顿步,隐在人群里的漓江,将自己隐藏起来。
这边,就听慕青和尖声嚷道:“江锦儿身上一定有罪证,搜她的身!”
“够了!”夜摩天转身,厉声开口打断慕青和的尖叫。
只见元丞相冷声呵斥道:“来人,扶二少奶奶回喜房换身衣服,这样成何体统?”
“陛下,你要为臣女做主啊!这火盆真的有问题!臣女怀疑罪证就在江锦儿身上啊!”慕青和哭着挣扎,怎么也不肯离开,非要讨个说法。
不远处的南尘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个时候不慌不忙上前。
他屈膝跪在夜摩天面前,不卑不亢的禀报道:“启禀陛下,依草民拙见,今日之事并非人为!”
“哦?那是意外?”夜摩天挑了挑头,没想到敢有人对此事做出评
判。
南尘沉声否决道:“非也!不是人为,也非意外。”
“那是?”夜摩天眸光紧眯起来。
南尘果断应道:“是天意!”
“……”简短的三个字,却如同平地乍起的惊雷,令在场众人纷纷傻眼。
一时间,整个丞相府门口静的鸦雀无声。
须臾,就听夜摩天狐疑的问道:“天意?此话怎讲?”
南尘斗胆抬头,目光却是在江火身上飞闪而过。
江火捕捉到对方没有恶意的注视,眉头即刻紧皱起来。
这南尘刚刚看她那一眼,是何用意?他看穿了她的伎俩吗?
可是,他对她人为的意外解释说是天意,这又意欲何为呢?他要替她遮掩罪行,为她寻找开脱的借口吗?
对于夜摩天的询问,南尘是这样的解释的。
他说:“陛下,今日乃二公子娶亲的大喜之日。跨火盆为的是驱邪避难,将以后的日子过的红红火火,如日中天。
然而,新娘子尚未进门,就踩翻火盆,引火上身,这是非常不吉利的。此事足以说明,老天爷对这场婚礼不满。故而,臣才说这是天意!”
南尘话音落地,慕青和立刻欣喜若狂。她暗暗的想,如果坐实了老天爷对婚礼不满,她是不是就不必嫁给元奎了?
夜摩天面色阴沉难测,什么天意?他更相信是人为或者突发的意外。不过,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个南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耍什么阴招儿。
于是乎,他冷声询问道:“依你之见,这婚事恐有不妥,须得取消吗?”
“那倒不必!”南尘接言应道:“这婚事,由陛下您金口御赐,全天下百姓人尽皆知。若临时取消,将置皇上威严于何地?”
夜摩天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一些。
顿了顿,南尘又补充道:“然而,天意难违。依臣拙见,婚礼照常举行,只不过让新娘子从侧门入府,方为上策!”
这南尘不愧是个有主意的,他先是好言安抚了元丞相,随后委婉的以从侧门入府的方式提醒夜摩天降下慕青和的身份。
“你这刁民,在此妖言惑众,一派胡言!”慕青和父亲慕笙听到南尘这番话,气的鼻子都歪了,登时就顾不得许多,怒斥出声。
试想,这场婚礼如果真的应了南尘之意,从侧门照常举行,那他的宝贝女儿岂不是要从正主身份被贬成侧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