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这老狐狸好端端把她推出来作甚?想要让她成为众矢之地吗?
一双大手,在这个时候悄无声息的握住了她的手,力道不重,却也不轻,像是在给予她力量。
江火偏头看了眼,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侧的漓江,对方面上罩着银色面具,但是露在外面的薄唇却是轻抿着安抚的弧度。
“别一三七怕,有我在。”这一刻,江火透过漓江的银色面具,似乎在他眼中读到这么一句话。
但是随即,江火就偏过头,生怕别人看出他们是相识了很久的老朋友。
江火深呼一口气,对上元丞相意味深长的眸光。
“丞相大人,锦儿虽恼慕小姐的诋毁污蔑,但是看到二公子与她情路艰辛,实在心疼。二公子与慕小姐跨越雷池,实属不该。但是将心比心,他们又何尝不是可怜人?
如二公子所言,他今日赌上性命,赌上脸面,只求与慕小姐双宿双飞。锦儿认为,唯宽可以容人,唯厚可以载物。故而,锦儿以尚书府的名义在此恳请丞相,以宽容之心饶恕他们,以仁爱之心成全他们。”
江火说完这番话,挣开漓江紧握的手,双膝一弯重重跪在地上。
元丞相眼底闪过一抹赞许的光芒,似欢喜,似欣慰。
在一片寂静的诡异之中,他突然朗声大笑,“哈哈哈!好一个唯宽可以容人,唯厚可以载物。尚书千金长了一张利嘴,本相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诸多同僚听到元丞相这番话,心中一个两个的打起鼓来。眼下不是应该宣布处置还是饶恕二公子的事情吗?怎么好端端的夸起别家人?
江火双拳抱在一起,诚恳应道:“丞相谬赞了!锦儿只是被二公子和慕小姐真挚的爱情所打动。这世上有太多的爱而不得,像二公子和
慕小姐这么勇敢为爱努力争取的人,锦儿佩服!”
“罢了!都起来吧!”元丞相突然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起身。
众人起身后,徒留元奎和慕青和两个当事人跪在元丞相面前。
他看着两人,长叹了一口气,道:“今日这件事情,你二人实在罪大恶极。但是,念在你们二人年纪小,为爱冲动在所难免,又有这么多人求情,本相就姑且饶恕你们的罪行。”
“谢父亲恕罪!”元奎率先埋地磕头。
“谢丞相恕罪!”慕青和紧接着叩首。
元丞相点点头,沉声宣布道:“事到如今,本相不想追究太多。既然你二人真心相爱,那就当着众同僚的面,为你们证婚。请求陛下赐婚。”
元丞相的话,不多时就传进了皇宫里,夜摩天给足了他们元氏的面子,命太监立刻拟赐婚圣旨。
太监总管拿着圣旨到丞相府的时候,众人早已惊得膛目结舌。只见太监吗摊开圣旨,扬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侍郎慕谦之女慕青和,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待字闺中,与丞相二公子堪称天设地造的一对。为乘佳人之美,特赐婚于二人。一切礼仪,按丞相府就办,钦此!”
“臣等领旨谢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元丞相和一众同僚,元奎慕青和被迫赶鸭。子上架,双双心不甘情不愿的接下这救命的圣旨。
而与此同时,告示也尽数发遍京城大街小巷。
关于慕青和、元奎一案由悲转喜草草落幕后,江火带着木子和铃铛由丞相府返回尚书府的时候,被漓江跟踪。一直到距离尚书府外的几米处,江火示意木子和铃铛先行回府,自己则去见漓江。
漓江仍旧带着面具,不知从哪儿驾着马车出现在江火面前,他不言不语下车来,
伸手去扶江火。早已记忆的江火自是识得漓江的,她本能地环视了周围一眼,搭了一下他的手,钻进马车。
待双双落座后,江火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哪知,漓江却是紧紧握住,不肯松开。
“漓江……”江火欲言又止。
漓江置若罔闻,反将江火的手攥的更紧。他以为她还是尚书府的千金小姐,哪知江火早已清醒过来。
江火蹙眉,有些无语。
她奋力挣扎,试图甩开漓江的束缚。漓江感应到,索性倾身上前,双手并用,将江火围堵在马车角落动弹不得。突兀的,马车猛的颠簸了一下。
“唔!”江火身形一晃间,被漓江整个紧紧拥住,唇口也被对方的薄唇攫住。
“谁这么缺德,把大石头丢路中间啊?”马车外,赶车的人傻乎乎的询问出声。
紧接着,就听到外面的人问“公子,可颠着了?”
“无碍!”漓江离开江火的唇瓣,故作镇定的应了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