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对!不!起!”阿娅吼了出来。
江火掏掏耳朵面无表情,“不是让你对我说,你要道歉的是奘凡!”
阿娅一凝,泪眼汪汪的看着奘凡,“奘凡哥对不起,我带你看太医好不好?”
这一个真情实意真叫人感动啊,江火微微抬头看天。
太医很自觉过来替奘凡处理伤口,刷刷刷修好药往他手里一塞。
最后江火抓着阿娅来到富贵儿帐篷里,温柔的逼着她对着富贵儿道歉,阿娅是拒绝的,可是在江火的威胁下还是道歉了。
刚刚睡醒的富贵儿该一脸
懵逼样,似乎忘了之前的惊险,最后半天回神后抱着江火大腿不撒手,眼泪透过衣服熨帖她的心。
她抱着富贵儿坐了很久很久。
在这草原上,一切都是那样和谐,生活的节奏很慢,远处牛羊不紧不慢甩着尾巴,低头吃草,天上浮云晃晃荡荡,半天出不了这一片山头。
很慢很慢,慢的江火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愧对富贵儿,虽然让阿娅不情愿道歉了,但能顶个屁用?
杀人我道歉行不行?那还府做什么?
然而她现在不能处理阿娅,甚至不能处理阿娅身后的人。
几日过去,消失一天的苍梧大清早找到江火。
他听闻昨日发生的一切,安慰似得揉揉富贵儿头,柔软发质在掌心瘙痒,他想了半刻道,“昨日我恰好不在,最后那人找到了?”
富贵儿安静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书,江火看了他一眼,手脚麻利的收拾东西,使劲一系往肩上一背笑道,“没有,迟早我会亲手揪出来,只是现在众人要启程了,对了,你昨天去哪了?”
苍梧一愣,拉着富贵儿跟着江火出门,脸色不太好,踌躇着要不要说。
江火了然点头,接过富贵儿,笑道,“快回去收拾走了!”
话音刚落,那边就响起金铃儿的呼喊声,富贵儿屁颠屁颠的跑过去,结果脚下一畔又摔了个狗啃泥,金铃儿没有指着他哈哈大笑,而是扶起他细心拍拍泥土,言笑晏晏。
半蹲的她脸颊微抬,眉眼一弯,在阳光朝露下熠熠生辉,身后碧绿色一望无际的草原都匍匐在她脚下。
江火抬头望着山的那头,金黄色的光芒越陌度阡而来,带着光明和希望,给这草原带来无线活力,金铃儿自从回来之后,反而收敛嚣张跋扈的
性格,显出一分成熟来。
“啊!好你个富贵儿!竟然敢推我!”金铃儿说着拽下头顶的草,眼睛一瞪,爬起来追着富贵儿直喊打。
富贵儿一扭头扮鬼脸,他可没忘记当初她耻笑他!
江火面色一黑……
说是今日走,其实前几日他们的可汗回来之后,就着手准备了,经过江火事件后他们多少留下心里阴影。
所以今日一早,拔了帐篷,打包衣服首饰装车,吆喝着就一路摇摇晃晃向尧城出发。
“这塞青活动是什么?为何要来此?”江火坐在马车里问道。
“塞青,东炎贵族一种无聊透顶的活动,就相当于你风国的狩猎,皇帝呼啦啦带一堆人钻小树林打野兔那种。”说着打着哈欠,“无聊透顶。”
行了一天,当晚可汗下命令原地驻扎,攒起的篝火大亮,瞬间照亮四周。
于是众人从马车拖下帐篷搭建起来,江火穿着长长的支棍,苍梧不知从哪冒出来,也动起手来。
他的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低着头难得沉默不说话,手中的帐篷如吹气球似得鼓了起来,很快就搭好了。
“没想到堂堂王爷,手艺也这么好啊。”江火开口打破凝固的气愤。
“以前和大哥出去征战南北,都是自己动手搭建帐篷。”他略带墨绿色的眼睛在火光下泛着幽幽光泽,一撇头看向江火。
他大哥?不就是苍晋先皇吧,说到底还是富贵儿老爹,那富贵儿和苍梧说来还是叔侄关系。
她有点心虚,把人家侄子拐走了,现在人在对面不相识,而且按他们苍晋的国情来看,苍梧最想杀的人,第一是太后,第二就是富贵儿吧?
不行!她现在武功尽失,能保住富贵儿还很危险,如今只能依靠阵法来保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