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甫一冲入内殿,不待看清里头的情形,便兀自嚷嚷着道:“太子殿下,姑娘晕倒了!您快回去瞧瞧吧……”
闻言,邬左迅速睁眼,先是看了眼‘参禅’中的卫昭懿,而后才对碧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今日姑娘起后便说身子不舒服,原本奴婢也不曾在意,后来奴婢听姑娘的去膳房端了几碟糕点,回来后姑娘已经晕倒了!”
邬左凝眉,紧张问道:“可宣了御医?”
碧莲一怔,而后摇着头磕磕巴巴解释道:“不、不曾……奴婢听说太子殿下在太子妃寝宫,便只想着来找殿下。”
邬左闻言,眼神凌厉地扫了碧莲一眼,张口对着外头喊了声,“逐月,速宣御医至心颖院。”
话落,藏身于寝宫某处的逐月应声离开。
这厢,闭目养神的卫昭懿亦是开口道:“太子殿下有事便先走吧,昭懿双眼不便就不远送了。”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阿度一会儿便回来了,殿下无须记挂昭懿。”
邬左闻言,深深瞧了她一眼,确定她说的是实话后,便对她道一句,“本太子改日再来看你。”
话落后,邬左便提步离开了,
走前仍是有些若有所思。
邬左从太子妃寝宫离开后,便心下紧张地回到心颖院。
心颖院内,紫楠雕花云纹实心大床上,卫昭懿便双目紧闭,面色发白,衣襟处似是被汗水打湿一般,一片湿淋淋的。
邬左瞧见她的样子,不禁有些懊悔起来,从卫梓颖此刻的情况来开,她会晕倒或许是因为她手臂上的那道伤口。
原来在她湿淋淋的衣襟往下,便是她受伤的那只手臂,切此刻手臂处的衣裳已然如她的衣襟一般,被打湿得紧紧粘在手臂上。
看清了卫梓颖的情况,邬左不由严厉的看向在一侧候着的碧莲,“她的手臂是怎么回事?”
碧莲听问,咬牙暗骂卫梓颖多事,但她无法揭穿卫梓颖的把戏,当下只能扶额踌躇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端了糕点回来了,姑娘就这样了……”
邬左闻言,敏锐发觉碧莲话中的漏洞,凝眉问道:“你回来时她便这样了?”
被邬左一再发问,碧莲忽的就不紧张了,直将先前想好的说辞背出,“姑娘只说想吃芙蓉糕了,便差了奴婢去膳房取,奴婢回来后姑娘便这样了。”
邬左闻言,心头不由
生出了些许异样,暗自猜测着卫梓颖莫非是知道自己肩伤未好,不想给人添麻烦所以才自个儿先在床上躺好,想要自己熬过去?
然而没等他猜完,便瞧见卫梓颖半藏在被子里的手指不安动了动,这番动作绝非是人在昏迷后会有的动作。
邬左看着她手指动了之后,以为卫梓颖就该‘醒来’了,然而床上卫梓颖却仍是一动不动的。
“殿下,御医来了。”
就在此时,外头逐月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四十来岁的太医走过来在门口候着。
御医身后还跟着个十多岁拎着药箱的小药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