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叫赤羽。”寰陵转回头来,对上了傲远的目光,阴冷中带着点不甘。“这是我师父赠我的剑,其他的无可奉告。”
说罢,寰陵便要转身而去,他拖着赤羽剑对道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来,只见道昀微笑着点点头,微微张开的嘴还没说话,就见他目光之中露出惊愕之色来。
寰陵诧异不已,突觉身后有人偷袭,方一转身,就看见傲远从地面上高高跃起,举起了手中的剑深深地朝着他刺去!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只要比试的结果不满四宗门的心意,他们就会暗中偷袭,然后四位掌门就会把这些事压下来,所有的苦果都只余他们方外山承担。
寰陵怒极,正面迎上那些柄剑,目呲欲裂,眼底泛红。
“凭什么……凭什么——?!”
伴随着一
声怒吼,寰陵手中的赤羽剑不受控制,脱手而出,抵挡在寰陵身前,红光大作!生生将欲伤人的傲远震出了十几尺远。
道昀叹了一声,目光瞥向了上座的那四位掌门,果不其然,他们的眼中充斥着不甘、羡艳和嫉妒。
人的贪念就好似一个无底洞,不管怎么填都填不满。他受惯了这些,可不代表着方外山的这些小辈们也甘愿承受这些。
他轻轻地说了一句:“好了,寰陵,回来吧。”
赤羽剑发出长啸,好似凤凰大神的鸣叫一样,战意萧然。而寰陵憋了一肚子的火,在听见师父的呼喊之后,也只能就此作罢。他唤了一声赤羽,那柄剑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样,回到了寰陵的身边,紧紧地跟随着他,寸步不离。
这剑太有灵性,让他人见了眼红不已。
宣判比赛结果的人是灵云宗的弟子,虽然他有心偏袒自己的师弟,不过众目睽睽之下,傲远两次败在寰陵手中,便是让他也很难说出违心的话。
“这场比试,方外山寰陵,胜出!”
打脸打得太响,也不是什么好事。冥灵子等四位掌门看着方外山的弟子们高声欢呼,就仿佛是赢了一整个比试大会一样,他们将寰陵抱起来抛上空中,高高举起,用最亲热的方式庆祝着小少年的胜利。
傲远被人搀扶起来受了点内伤,口吐鲜血,被雪绫门的掌门裳夏瞧见了,阴阳怪气地说道:“冥灵子师兄,你瞧,道昀师兄的徒弟果真不一样,竟然能将师兄你心爱的小徒弟重伤成这样。常言道名师出高徒,这话真是一点都不假。”
冥灵子冷哼一声,觉着是裳夏给了自己一个借口发作,自然也就顺着台阶下去了。他对道昀语气阴沉地说道:“道昀师弟,比试大会说好的
是点到为止,可你这小徒却出手伤我徒弟,这事,你是管还是不管?”
坐在道昀身侧的一位女长老开口言道:“哎哟,我说冥灵子师兄,您可要点脸吧。这几百双眼睛都看着呢,是你徒弟傲远打算偷袭我们寰陵在先,赤羽剑忠心护主,现下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你……”
“再说了,师兄您可是忘了前几年的比试大会上,说好的点到即止,几位掌门的手下弟子,却将我们方外山的弟子打得内伤外伤俱有,这事,也没见您几位当时管呐。”
方外山的女长老苏烟,是个性子直脾气大嗓门又高的女子,说话常常是怼着人的,可只有方外山的人才知道,这位苏烟长老极其护短,谁要是敢在她的面前动方外山的人,准叫那人连头都抬不起来。
前几年掌门道昀怕带上她惹得大家关系难堪,今年可不一样了,道昀想明白不愿意再受四宗门的挤兑,于是就带上了苏烟而来,现下不是正好?省了他许多事。
过往的那些事,谁都看在眼里,只当是方外山好欺负的,也没放在心上。如今被人拿出来说,几位掌门面上挂不住,尤其是裳夏掌门,拍着扶手而起,眼睛似乎都快要冒出火了。
“苏烟长老看来是对冥灵子师兄的裁决有所不满了?每年的比试大会,弟子出手不知轻重,受伤自然是常有的事……”
“那我便也将这句话还给你!”苏烟丝毫不畏惧她,双目瞪视:“两方比试,难免有个失手,你们若是今天在这儿要替你那徒弟讨个公道,那咱们就说道说道、我们方外山几年以来重伤在你们手下的弟子究竟有多少!”
“……”
“臭婊子!跟你姑奶奶我横?你也不打听打听,这么多年我苏烟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