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世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难堪至极。他从小便生在帝王之家,以皇子的身份度过了一个还算富足的童年,即便是日后被皇上责令改了皇姓,也仍旧是大燕的王爷。
不曾遭受过人的白眼。
如今被人这般嘲讽欺辱,长孙世北心中又怎能好过。
这列国人见他们羞愤不已,不仅吊儿郎当地调侃,还驾着马拉起了马儿的前蹄恐吓他们。
吓得长孙世北被侍卫们拉着向后退了几步。
那些人见长孙世北有些怯弱,忍不住嘲讽:“连胆子都没有的王爷,还是趁早滚回你的府去吧!你当随便甚么人都能来接我列国的公主吗?”
不待长孙世北还话,就听到一阵马儿嘶鸣叫声,一队人马从东城门内走了出来。
个个人高马大,气势汹汹。
列国中人见了带头的人
,不禁都噤了声。
直到高头骏马与列国使者的队伍相隔了十几尺后,战九歌才拉起了缰绳,停了下来。
“呵,这不是本将军的手下败将么?”战九歌掀起了嘴唇,露出甚是少见的冷笑来。
她手中的凤尾鞭在空中打了一记响亮的动静,惊得对方都忆起了当初被这位战力赫赫的将军支配的恐惧。
“本将军给大家伙儿介绍一下。”战九歌的鞭子指着领头的那位将军,咬着后槽牙心中恨得要死,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好气死对面。
“那位将军就是列国的第一大将洛图,曾经是本将军的手下败将。”
“……”
“他旁边的那位副将叫曼廖,在边陲的最后一场战役中被本将军捅了个对穿,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
“列国只是在大燕旁边的一个小国,兵力不多,战力也很差。”战九歌当着自己的属下和敌方队伍毫不留情地嘲讽,鞭子指着一些人点点而过。
“瞧见那些小兵没有?本将军曾与洛图有过一场约战,连着揍了他们军中数百人,这些人、都是被你们将军我摁在地上打过的。”
洛图等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内心起伏波澜壮阔甚至还有点想骂人。
不过没等他来得及开口,战九歌便猝不及防地甩出了自己手中的鞭子,将那洛图的脖子牢牢地卷住,用力一扯,便拽到了地上。
这么大的力气,让人不敢置信,目瞪口呆。
而战九歌变脸也只在一瞬。
她连冷笑都不屑噙着,神情变得冷漠,望一眼便寒入骨髓。
只见战九歌将凤尾鞭从洛图的身上抽回,淡淡地说道:“你们是来投降言和的,来到我大燕国境内,就得按燕国规矩做事。若是敢在此地撒野的话,可别怪
本将军对你们公主不客气。”
列国人将女子看得很是贵重,尤其是列国的公主,尤为尊贵,身份地位可与列国君王齐平。
听战九歌这么说,列国的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闹着要亮出兵器来示威,结果被将军府中的侍卫们反威压了一顿,自是不敢再嚣张了。
好不容易等列国护送使者的队伍能够整顿出发,战九歌和七王爷长孙世北驾驭着马匹走在最前头。
长孙世北还在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显然养尊处优的王爷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
战九歌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无言,想着开口说几句话,又怕伤了王爷的自尊心,索性当做什么都没看到。
白文是在将军府中的侍卫,没跟战九歌上过战场,对列国还是有那么点好奇心的。
他故意驾马凑到战九歌的身边,问道:“少主,列国的公主长什么样子?”
战九歌懒恹恹地随着马匹左摇右晃,懒散地回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那公主,她也没上过战场。”
“那这次来的使者,该不会就是这公主吧?”
长孙世北总算是找到了插话的间隙,把手帕放进了自己的怀里,这才说道:“那公主的确是这次列国派来谈和的使者。”
战九歌思索了片刻,说道:“在边陲之战时,列国有一处地方被我们占领,至今还没归还列国。据我所知,这块地方是列国的圣地。”
白文的好奇心被点得旺盛,追问道:“那列国公主想必就是为了要回这圣地才来的吧?”
战九歌回头瞧了一眼身后列国的长龙队伍,眉间渐渐染上几丝疑虑。
“让我好奇的并不是战国公主,而是战国的君王为何不亲自前来?这种大事,理当是皇帝亲自前来和谈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