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回来啦!”
清早的将军府带着一股肃穆和静谧的气息,一直等到战九歌出现在桂院里,翎羽清脆的声音才打破了这寂静。
她看着战九歌步履不稳地走进了屋内,忙追了上去,叽叽喳喳地问道:“公子,你回来怎么不从正门走反而翻自己家的墙啊?还有,昨夜怎么不见公子回到将军府中过夜?”
屋内,战九歌褪下了被砍得有些破烂的衣裳,打算换上一套新的。
翎羽却在看到她后背上的伤时,惊吓得叫了出来。
“公子,你的后背……”
战九歌稍微撇头,只能看到自己的肩膀。
上面原本该治愈的刀伤竟然又重新绽开了血花,消失的刀气再次像鬼魅一样出现,从伤口处散发出白气。
翎羽愣在原地,就见战九歌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换好了衣裳,还鄙夷地看着她,讥笑她大惊小怪。
翎羽自然是顾不得跟她争吵这些,那伤势太过骇人,吓得她往门外退去:“公子先别穿衣,我去取凤尾花!”
凤尾花就是将军府中种了满院的花,往日里府中的人有个受伤的,拿凤尾花熬煮的水一擦就好。
可战九歌却叫住了她,淡淡地说道:“不用去了,凤尾花治不了这伤。”
“啊?”
“别急,我心中自有分寸。”战九歌同她说道:“前几日我带回来的那个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翎羽歪着头想了想,灵光一闪,“哦!是那个臭男人啊!白文说,他现在被关在咱们府中的地牢里。”
战九歌掀唇,笑得恶劣:“带我去见他。”
翎羽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后脊背发凉,估摸着那人怕是得罪了公子,抖了抖手臂没敢说话。
这府中最懂战九歌心思的人,还要属白文。
他听说战九歌要见这个满身污秽的凡人,就直
接把男人从地牢里面带到了宽敞的后院练武场。
宽敞的练武场里只能瞧见几个木桩,上面留下了斑驳的痕迹,看起来岁月已久。
男人就被踢了后腿弯跪倒在这片空地上,然后就不见了那个押着他来此的人。
周围只有一群不知名的鸟儿错落在不同的木桩和树枝上。
战九歌从远处缓缓踱步而来,见到男人的第一面,就是取出凤尾鞭在他的脸上狠狠地甩了一鞭子。
那男人痛的嗷叫一声,只觉得自己整张脸都仿佛被烈火烧过,灼热的疼痛感让他跪也跪不住,只能倒在地上打滚。
“说说吧,你应该有很多话想跟我说才对。”
翎羽狗腿地搬来一张椅子,看着战九歌坐下了,才远远地跑开,不敢看着这血腥的画面。
那人的脸被战九歌的脚踢了踢,才发出低声的哀嚎。
战九歌俯下身子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作势要举起手里的鞭子,就听他发出一声急促的嚎叫:“别打我!别打……”
啧。
战九歌感叹一声,“你也不是什么硬骨头,又何必撑着呢?是你的忠心重要,还是你的性命重要,你心中应该有个度量才是。”
灼痛过后,那人歪着脸抽搐着五官,似是认命了一般,瘫在地上动也不动。
“你想知道什么?”
“五王爷和左相狼狈为奸的证据,以及叛国通敌的信件。还有宫里的花贵妃、左相的大公子维棠……”
这些人被战九歌细细数来,竟然一个都不落,吓得那人躺在地上都是汗如雨下。
“五王爷一般都是亲自约见左相,想要抓住他们二人的罪证很难。还有,每次王爷和列国那边传递消息都是由列国驯养的鹰隼亲自送到,看完即毁。便是对王爷深知的我也没有看过一次列国送来的信……”
得到了满意
的回复后,战九歌满意地眯起了眼睛,她有些得意地往后背上一靠,结果疼的龇牙咧嘴。
“真是记吃不记打。”
浑厚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战九歌只觉得后脊背蹿上一股凉意,脖子僵硬地回头,她还能听到自己的骨骼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不妙。
皇上什么时候到的将军府?
这满场的鸟儿和翎羽那丫头竟然连个信号都没提示!
叛徒!
树上的家雀们叫得欢快:“这不怨我们!头一次见到人间的帝王、有点小激动!”
白文跟着凑热闹:“就是就是!他看起来好英明神武啊!”
“可爱!想吸!”
“吸什么啊?”
“当然是龙气了!”
“嗷嗷嗷我也要我也要!”
这群没出息的!
战九歌没好气地白了它们一眼,挥了挥手骂道:“都滚!”
“少主好凶啊!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