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太后接过茶盅浅啄了一口放下,瞪了眼晏玲珑说:“你不敢违逆你的夫君,本宫看你胆子可是大的很呢,竟敢包庇起逆贼了。”说着她转头看向跪于地上瑟瑟发抖的母子。
“母后,虽然此事儿媳不好出面,却是已把整个事件都了解清楚了。此事真的与潇太妃誉王无关,皆是那个人想借誉王达到他的目的。”晏玲珑说。
潇太妃跪爬到凌太后的面前,说:“太后明鉴,那日太傅突然登府说是太上王想念臣妾与誉儿,臣妾与誉王到了行宫只是与太上王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至于太上王与大臣们说的什么臣妾真的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你为何吓得这样。”凌太后冷声说。
“那是方才王后娘娘告之我们母子太上王有反意,我母子二人方才醒悟,听罢可是把我们母子吓坏了,我们母子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谋反之事啊。
臣妾对天发誓从没有想过誉儿要成王,宫中无人不知誉儿是个顽童,学业不长进,哪里配做一国之君,臣妾只盼让誉儿能平安顺遂的度过此生便足以。求太后明鉴,求太后明鉴。”潇太妃五体投地趴伏于地上说。
誉王也爬过来,抓着凌太后的裙裾,说:“母后,誉儿从小就敬仰九王兄,誉儿就是死也不会做背叛九王兄的事,誉儿与母妃真的不知父王与大臣们的谋反之事,誉儿若是知道必会冒死告知九王兄的,请母后相信儿臣。”
“不管你们知不知道,被此案涉及便是躲不得干系。”凌太后厉声说。
“母后,儿臣已打探过了,潇太妃与誉王只是那日去与那人见了一面,之后没有与任何大联系过,儿臣相信他们是无辜的。”晏玲珑笑对凌太后说。
“太后,求您相信臣妾,臣妾愿以死明志……”潇太妃说着起身
冲向大殿中的鼎炉。
“母妃……”
“快拦下她。”晏玲珑急呼。
凌太后与惊惶的瞪大美眸,可见潇太妃撞上去,她不敢再看即将发生的惨剧闭上了眼睛。
清英纵身上前一把抓住潇太妃长袍,然潇妃的头还是撞到了鼎炉上,额头立时有鲜血涌出。
“母妃,母妃……”誉王冲过去惊惶唤着昏沉沉的潇太妃,用手捂住她的额头,鲜血由他的指缝间流淌而出。
清英打开誉王的手,立刻从怀中掏出瓷瓶来,将里面的药粉倒于潇太妃的额头上。
晏玲珑奔过去,关切的看着潇太妃说:“太妃,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您这是作甚啊,母后最是通情达理的,你如此做是要以死威胁母后吗?”
“不,不,太后,臣妾绝无威胁太后的意思,臣妾与誉儿莫名奇妙被按上密谋造反的罪名,真好似天降雷霆,臣妾只感有千张嘴都说不清楚了,只好以死明志。”潇太妃闭着眼睛颤声说。
“快不赶紧去叫御医来,这血淋淋的别弄脏了本宫的殿宇,赶紧把她弄走。”凌太医凝着眉头沉声说。
“誉王,你快背上潇太妃先去我的寝宫去。”晏玲珑对忍声哭泣的誉王说,然后让清英跟着一同前去。
几人离开,晏玲珑回转过身来,凌太后瞪她一眼说:“你护着她们做什么,留下她们母子就是留下了祸害。”她说着从宽袖中掏出诏书扔向晏玲珑,又道:“你看过便知,不光他们母子,还有那几个大臣都得死。”
晏玲珑捡起诏书看了看,笑说:“母后,这便是那个人的阴损。他与大臣的密谋他也没有十分的胜算,他如此做应该是破罐子破摔,想最后一博,若是成事他会让懵懂无知的誉王成为新王,而誉王不过是被他牵引的傀儡,主事的还是他。
若不成事,他料
准王上不会把他怎么样,而所有大臣却会以谋反处决,然而这件事造成的社会舆论会很可怕,那可是亲生父亲要推翻儿子的政权,人人都知,虎独不识子,父亲反了儿子,这会让人怎么想。
自王上登基先是出了村民械斗之事,一下斩杀了几百人,推出新政李昶又杀了十几个老士族。
现在又出了个父亲推翻儿子的事来,这一桩桩一件件事下来,都对王上的声誉极为不利,王上是从不在意别人看法的,可是我们却不能任事件发酵下去。
连着开杀戒,再加上亲父与辅佐过几朝君王的元老重臣的反叛,若您再要杀掉誉王母子,又多了一项残害手足,这无疑让世人感觉王上被众判亲离了,会质疑王上是个执暴政的暴君。”
凌太后凝着柳眉,叹息一声说:“造你这么说,还怪我办错事了?”
晏玲珑笑着坐于凌太后身边,亲昵挽着她的手臂说:“母后圣明,今儿这事您必须得做,不然依王上的铁血手段,必会反杀他们,最后就造成被世人质疑的局面。是母后出面避免了这个结果。还有就是,儿臣知那个人一直是您心头的刺,王上不好解决他,您出手是最合适不过的。”
凌太后现出一丝笑容,却埋怨的说:“你个鬼灵精,什么事都被你算计进去了。那,依你这事要如何解决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