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啷啷……,铁链郎当做响,晏玲珑带着木枷,蓬头垢面神情漠然的缓缓走来。
“晏神医,晏神医……”
“这,这一身的血,你们都对晏神医做了什么,还是不是人啊,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这是要屈打成招吗?”
“晏神医是好人啊,她断不会去做鸡鸣狗盗这事啊,你们行行好,放了晏神医吧。”
晏玲珑被换了新囚服,可还是浸染了片片鲜红的血迹,百姓们可想象那宽大的囚衣内是怎样让人惊悚骇然的伤痕,不禁心疼的落下了泪,更为愤慨的狂声叫骂着。
“肃静!此乃公审堂前,尔等若再喧哗皆视作要乱公堂论处。”宁远候拔出腰上长剑,指向愤怒的百姓狂声咆哮着。
“带证人。”左相一声高呼,军士们带着晏亦姝走上高台。
百姓是状告晏神医之人,皆冷眼相对,有的还向她吐着口水。
“民女晏亦姝见过太子,左相大人。”晏亦姝落落大方翩翩一礼。
“晏亦姝,你与晏玲珑是何关系?”左相问。
“
民女是晏玲珑的妹妹。”晏亦姝诺诺的说。
“请陈述你为何状告晏玲珑。”左相说。
“我状告长姐,是因为她勾结墨家,抢劫了凉州振灾银两。
年前,长姐回到家中,多日不见长姐亦姝很想念,亦姝欢喜之余便去找长姐。
来到长姐的庭院,却听得长姐在屋中与人说话,我走到近前细听,方知大姐与一位叫南宫烈的男子说话,他们在商议去到凉州后如何抢劫振灾银两,亦姝惊讶之极,恐惶的跑回自己的院子。
亦姝不敢相信长姐会与盗匪勾结一气,再加姐妹情深,全当是自己听错了,亦姝选择相信长姐。
可是,在长姐去了凉州后,亦姝竟然听到朝庭送去凉州的振灾银两真的被劫了,亦姝想到那些苦难的受灾百姓,亦姝再也坐不住了,若不说出实请亦姝良心难安。
然后,亦姝想到那日偷听到长姐与南宫烈说话时,那南宫烈曾告之长姐若有事就到城南郊外的茶寮去找他。
可要背叛亲姐,让我很难受。后来,太子来我家看望,听得太子说疫区的百姓没有得到灾银如何的艰苦度日,我终下决心,向太子说出实情。
亦姝虽是闺阁中小女子,却也深知墨家亦如大齐的毒瘤,必除之才方可安民心,兴大齐。
亦姝只得大意灭亲,状告亲姐。”晏亦姝说罢,装腔作势的掩面啜泣着。
“什么大意灭亲,你这叫六亲不认才对。”一位百姓一脸不屑的指着晏亦姝说。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懂何为安民心兴大齐。
晏神医带着我们不远万里去凉州,救了那么多的疫区百姓,难道是这假的吗?还有她尽心竭力为灾区百姓重建家园,凉州百姓都无比尊敬她,这些难道也是假的吗?有如此爱心的人怎么可能勾结逆党,这才是
真正的安民心,兴大齐之举。
你所说的可有人为你证明是真的,若没有那便是你一面之词,不足为证。”李博义愤填膺的瞪着晏亦姝说。
“我一面之词,但太子带军去城南郊外的茶寮,果然那里便是墨家的大本营,还抓了好多的墨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据。”晏亦姝一脸娇怒的说。
“俗话说,捉贼要拿脏,捉奸要捉双。你只是找到了墨家的大本营而已,又不在那大本营亲自抓到了晏玲珑,所以,这证明不了晏神医与墨家有勾结。到是你,连至亲都可背叛,其人的品行不言而喻。”王毅鄙夷笑看晏亦姝说。
“你敢说我品行不端,……你定也是墨家的同党,太子殿下快将他抓起来。”晏亦姝辩解不过,气极败坏的吼着,却看到秦绾绾阴狠的瞪着她,吓得她身子一颤,闭嘴再不敢说话。
秦绾绾曾告诉她,只须陈述完状词其它什么也不要说,她刚被台下百姓激怒不自觉的反驳起来,反而失了态。
“看看,这嚣张跋扈的样子,竟敢指使起太子来了,此人无品无德,又愚蠢之极怎么可能有大义灭亲之举,这种人的证词何以让人信服。”王毅不屑笑说着,高举起手向左相说:“左相大人,在下带来一人可证明晏亦姝是陷害我师妹晏玲珑。”
“哦,那便带上来吧。”左相说。
王毅转眸看向身后,百姓们皆自动散开,一人身披宽大披风,大大的围帽挡住了她的容颜,她慢慢走向王毅。
她娇小的身材与她行走时袅袅婷婷的姿态,大家猜测她是名女子。
王毅带着女子走到高台之上,女子抬手撩开围帽,露出一张清秀的容颜,她向太子与左相行礼,抬头眸中盈泪,娇怯怯的开口说:“奴婢是晏府夫人兰若曦的贴身侍女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