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暖可没像柳云鹤这么激动,
“我没想漫天要价,也没想着让你坐地还钱,因为我就是一口价,拒绝讨价还价。”
柳云鹤听到林春暖这么说话,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这还是他做生意以来的第一次,要说林春暖的茶叶要的价钱高,还是情有可缘的,毕竟她制的茶确实有水平,制作的工艺也跟别人不一样,茶香持久,冲泡个五、六遍还能持续茶香。
但面前的这个,只是个竹筒而已,她竟然敢要这么高的价位,摆明了是在耍人玩儿么,平时看林春暖的处事作风,不像这么没算计的呀,柳云鹤气过了,又开始替林春暖辩解,因为按照他的认知,林春暖做事肯定是有因由的。
“你还是把你的意思直说吧,不然我还真是领会不了你的意图,我的脑子没你那么聪明。”
半阴不阳的来了一句,林春暖也不敢再抻着他了,明显是要压不住火啦。
不过,能看着这个好脾气的人发火,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虽然在林春暖的心里,明知道这个人也只是表面的脾气好,骨子里可是硬气得很,不然,随便的脾气,谁也不会从那么富有的家庭环境里净身出户,只这一点,林春暖就
佩服他。
“是这样的,云鹤哥,我要咱们的茶叶涨价,用这个茶筒装茶,然后卖到十两银子一筒,我计算了一下,这一筒能装六到七两,不到一斤,刨去茶筒的五百文钱,里面的六、七两茶叶就能卖到九两五钱银子。”
柳云鹤的眼睛越睁越大,这么贵的茶叶还有人买吗?
“春暖,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虽然咱们的茶叶是真心不错,我也承认比我目前卖的茶都好,但卖到这个价钱,可真是有点过了。”
垂柳镇这边儿,到底不是什么大城镇,就连周边的城镇都算上,也没什么特别大的镇子,所以柳云鹤现在卖的茶,还真就属春暖给他供的茶最好了,河青省城那边倒是有卖好茶的,也有比这个贵的,但那边的人也比这边富裕呀。
不然他为什么不弄些好茶过来卖,就是因为起价太高,再运到这边来,如果没人买,那可就亏了,这边到底是小地方,他可不敢冒险,弄些高档的茶叶过来,新茶变成陈茶,也可亏大发了。
“云鹤哥,你什么时候胆子也变得这么小了,你应该也到大城市去过,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一两的茶叶,我相信你也是见过的。”
这些林春暖是在书里看的,也不知道真假,只是拿出来唬一下柳云鹤。
以前经常在一些穿越的书里看到,说那些太监什么的捣腾茶叶,好茶能卖到几十两银子,你要是没关系还抢不到呢,自己这种炒制方法,在现在这个年代,绝对是好茶了,皇上这是没喝着,如果喝上了自己炒制的茶叶,说不准就当贡茶了呢。
“你还知道的挺多,还知道有世上有那么贵的茶叶,那你也该知道,那些茶叶都在什么地方售卖,你也提了,大城市,像咱们这种小城镇,哪会有人花那个价钱买茶叶的。”
林春暖对柳云鹤的话很不以为然,
“云鹤哥,你这么说,就是太小瞧咱们镇子上了,你是不是经常会
去省城采购些自己想用的东西?这些东西镇上没有吗?那你为什么要去省城买?”
柳云鹤被林春暖问住了,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小声地回到,
“那不是因为镇上的东西不好用么,我又不是缺钱,干嘛不自己弄得舒服一点儿。”
听到柳云鹤的回答,林春暖就笑了,
“你看吧,你也会为了舒服,硬可多花钱的,哪怕再搭上路费跑省城,你也是愿意的,那咱们镇上又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呢?绝不止你一个吧?”
柳云鹤只能点点头,当然绝不止自己一个人这样,镇上还是有些有钱人的,他们互相之间,在去省城的时候,还给彼此捎东西呢,谁去了也不白走一趟,富户们之间多少都通着气,除非是死对头,老死不相往来的那种,才会不求人。
“这些人,你说是喝不起二两银子一两茶的人么,这么一说起来,我的价钱定低了,咱们就卖十五两银子一筒,你相信我,云鹤哥,肯定有人买的,如果这边真的没人买,你就上京城那边去开一间铺子,我给你供货,保证这茶好卖。”
柳云鹤本来是嫌卖贵了,结果小姑娘说着说着,竟然坐地起价了,好在两人是对半分钱的,价钱涨了自己也赚得多,不然,柳云鹤还真要跟小姑娘急眼了,哪有她这样做生意的,简直就是个随意涨价的奸商,他可不知道,在小姑娘的眼里,他才是奸商呢。
“我觉得价格定得太高了,实在没什么好处,我铺子里一两银子的茶叶就有三、四种,都不太好卖呢,反而是那些便宜的茶叶卖得多些,你想要多赚钱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也要切合实际才行啊。”
林春暖看到柳云鹤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就知道他是在镇上做生意的年头多了,再加上回来镇上的时候家里分文未给,只有他娘给带回来的那点私房做本钱,起家都是几文钱一两的茶叶做起来,所以思维就被局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