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主从未被这样冒犯过,还是在有外人在的情况下,当即看着朱邪玉麟的眼神都露出了凶光。
“怎么,你还想在我头上也盖一巴掌啊?”朱邪玉麟丝毫不害怕,看着印主的模样还挺凶悍,“你信不信我不要你了!”
印主飞快地扫视了边上明显看好戏状态的灵物宋烨修,扁扁嘴,看着朱邪玉麟再次掉了几颗金豆豆:“你不爱我了!”
朱邪玉麟这才缓了口气,将印主抱到胸口,一下一下地给它顺毛,还不忘教育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怎么会不爱你呢?你是我儿子啊。但是儿子,你真的没有那个权利随手
就大骂别人,那样很糟糕。谁不是娘生父母养,谁又有哪个权利无端端去对别人做什么呢?”
灵物宋烨修对于朱邪玉麟的这种论调有些好奇,同时心中也打了个小小的问号:这种话不像是朱邪玉麟这种经历的人能够说出口的。
别看檀烟从小就要接受暗卫的训练,但在训练之外,人家绝对是拿檀烟当千金大小姐伺候着。
檀烟正处于叛逆期的时候,也曾经因为不顺心,将一个犯了错但罪不至死的侍女给生生打死,后来不过多赔给了那个侍女的家人一些银子而已。
所以,对于朱邪玉麟现在的变化,灵物宋烨修要说自己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灵物宋烨修探究的神情实在是太过明显,朱邪玉麟想要装作没看见再打个哈哈蒙混过关显然不现实,她只好直面灵物宋烨修:“怎么,觉得我说的有错?”
灵物宋烨修不置可否,而是道:“这不是你该说的话。”
讲究平等或者说重视人权自由什么的,不是朱邪玉麟现在这种身份能说的话,一个不好,就要被人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
朱邪玉麟当然知道各种利害,只是现在不是在墓葬群么,她在这里说的话,到了外面谁还能听见,因此她也有些放松了。
见灵物宋烨修只是提醒自己,
朱邪玉麟心中有些感激,还没对他笑一笑呢,就听见他继续道:“我也是真的好奇,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么怪异的念头?”
朱邪玉麟忍不住轻叹一声:“怪异?我有一次出任务,在我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帮了我的是一个农家妇人。这很怪异?”
灵物宋烨修微微勾起嘴角,显然对于朱邪玉麟的问题觉得有点好笑:“你既然敢这么说出心里话,就不要再问这个问题。”
朱邪玉麟皱眉,有些不解。
灵物宋烨修随手挥了挥,变出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桌上还有热气腾腾的茶水,空气中弥漫开带着清香苦涩味道的茶香,令人心情安和。
灵物宋烨修端起白瓷茶杯,抿了口茶水,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点舒服的叹息:“你想要做什么,你是怎么想的,没有人能够干涉你。
朱邪玉麟,我的心态和宋烨修毕竟有点不一样。但是我们都觉得,在宋烨修以及公主还在的时候,你有权利放肆,有权利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哪怕是伤天害理。”
朱邪玉麟的眉头皱的更加紧了。
她从来都不认为宋烨修和公主是那种会毫无原则地溺爱孩子的人,虽然他们在面对檀烟的时候,确实有着非常严重的补偿心理,但是要真到了朱邪玉麟“伤天害理”的那一天,恐怕第一个跳出来命令朱邪玉麟改过的人,也会是宋烨修或者公主吧。
见朱邪玉麟一脸不赞同,灵物宋烨修轻笑一声,也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转而道:“所以朱邪玉麟,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心里是怎么想的,没问题,你都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出来。”
朱邪玉麟这才缓缓舒展了眉头,只是被这样当成小孩子一样劝解,她心中难免有些别扭。
印主窝在朱邪玉麟的怀中看看灵物宋烨修,再看看朱邪玉麟若有所思的脸,轻哼一声,道:“理直气壮的意思,就是朱邪玉麟你不要再掩饰自己的感
情,喜欢谁就赶紧去把人带回去洞房花烛,是吗?”
朱邪玉麟顿时都抽一口冷气,想都没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手就捏了下印主的脸:“别乱说。”
印主被捏的疼了,当即一甩头,一口咬在朱邪玉麟的虎口上,吊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等着朱邪玉麟,那样子就像在是等着朱邪玉麟求饶似的。
灵物宋烨修猝不及防被应主动这种攻击性的动作给吓了一跳,仔细看时,才发现朱邪玉麟时虎口上除了口水并没有什么血迹,才放心下来,往靠背椅上一靠,悠悠闲闲地看戏。
朱邪玉麟也不在意自己受制于人的虎口,用另一只还活动自如的手继续捏着印主的脸,不忘调笑道:“我说儿子啊,你是不是自己失恋了,就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起失恋啊?”
印主“呸”的一声把朱邪玉麟的手吐出来,恨恨的转身,用屁股对着朱邪玉麟,声音有些发闷:“怎么有你这么狠心的妈妈!而且我那时让全天下的人‘失恋’吗?我之前分明是撮合你们来着的!我算是白当了一回吕洞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