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能够吸引来车轱辘的香说了一遍,又将后来遇见异族马队身上裹了一个囧萌囧萌的汉子的毯子也说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对劲。
欧阳皓月也弄不清楚,只好亲自上手将印主从床上提起来,双手撑开它的眼睛,让它看着朱邪玉麟。
朱邪玉麟被那双眼白比瞳孔多的猫眼逗得直笑,问:“算了算了,就让它睡着吧。等它主动醒过来再说。”
欧阳皓月无奈地将印主放回床上,还细心地给它裹了一层被子,这才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给朱邪玉麟:“今天就是专程来接印主的?”
朱邪玉麟笑:“还有来看你的。”
“荣幸之至。”欧阳皓月顿了一下,问,“刚才那个男人,是你的什么人?”
朱邪玉麟不是那种会随便带人来祈天殿的人,更何况现在祈天殿里有了印主和小小印主,对于这个地方,朱邪玉麟估计会比侍童更加珍视它。
朱邪玉麟皱眉思考了一下,带着点迟疑道:“呃……应该,算是……我的,呃,陪嫁品?”
“什么?”此言一出,欧阳皓月也被惊到了,“你还需要这样一大宗陪嫁品?宋烨修给暮家的福利真好啊。”
“你
没听到侍童说他是暮家人吗?”朱邪玉麟翻了个白眼,说不定父亲是让流沙去认祖归宗呢?
欧阳皓月摇了摇头:“能够进入这里的,身上占据上风的必定不是暮家的血统。”
“为什么?”朱邪玉麟好奇。
欧阳皓月拉着她坐下来,缓缓道:“你知不知道,远古的神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权利那么大。实际上真正掌握百姓生死的,是一文一武两个人。”
朱邪玉麟眨眼,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欧阳皓月最喜欢的就是她这种略带迷茫的神情,忍不住荡漾了一小下,然后才轻咳一声,道:“呃,我想说的是,文的那个,流传到后世就成了印主,而武的那个,则因为有着太多的不确定性,在流传的过程中,被分为了不同的派系。”
朱邪玉麟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暮家就是武将的派系中,比较出名的那个?”
欧阳皓月点头:“而且,因为思想的不同,文武两个阵营逐渐成了相互对立的两个阵营。最初建造祈天殿的那位,根本就已经将暮家给排斥在外了。”
“那……”朱邪玉麟很想说,那流沙呢?
欧阳皓月道:“我敢打赌,那个流沙身上,一定带着皇族或者干脆就是国师的血统比较多!”
朱邪玉麟听这种猜测听得云里雾里的,干脆就将宋烨修所说的、关于流沙的身世和盘托出,然后用亮晶晶的小眼神盯着欧阳皓月。
朱邪玉麟的眼中,明明白白写着几个字:求解答!
欧阳皓月倒抽一口气,捂着鼻子猛然抬头,几个呼吸间,才缓缓低下头来,语调虚弱:“你别这样看我……”
这样看我的杀伤力真是太大了啊!你又不要我,就不要再勾引我了好么!不然会出人命的啊……
朱邪玉麟虽然不太明白欧阳皓月为什么突然露出这种欲哭无泪的神情,但也耸了耸肩,示意自己一定注意。
欧阳皓月结合朱邪玉麟的说法,想了想,道
:“我之前也了解了一点关于暮家女子的消息,没理由同一个家族出来的,男女会有这么大的差别。后来我从野史里面,查到了一点资料。”
“野史?”
“嗯,虽然是野史,但是空穴不来风嘛,应该还是有一点参考价值的。野史上记载,暮家的女子,在成年之后,要接受一项极为严酷的仪式,似乎和换血有关。至于换上的是谁的血,就不知道了。”
朱邪玉麟愣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暮家的女子可能换上了国师的血?不然流沙不可能会被祈天殿接受。是吗?”
欧阳皓月迟疑了一下:“我也只是猜测。历代国师留下的手札并没有记载。”
朱邪玉麟却已经一拍手,道:“只是猜测也足够了!”
难怪宋烨修说起流沙的身世,并不是知无不言的样子,原来还有这一层的原因在。
这样说来,处月部历代的国师,和暮家的关系并不像是传言中的那么差,毕竟都愿意给对方换血了……不过也有可能是暮家下了黑手?
不然为什么历代国师的手札中竟然没有这方面的记载呢?
但是朱邪玉麟并没有和欧阳皓月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印主从床上迷迷糊糊地下来了。
它刚刚睡醒,直觉空气中有着一股子自己很不喜欢的味道,就想冲上去将人捆吧捆吧扔出去,一不留神,就从床上一脚踩空,头朝下栽倒在地。
“咚”的一声,连低头思考的朱邪玉麟都被惊动了。
朱邪玉麟快速回头,就看见印主睁着眼睛,无比迷茫地抬头看,那小眼神,就像在问“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一样的。
朱邪玉麟被萌得肝心脾肺肾都疼,刚想上去抱住自家儿子蹭蹭,就被欧阳皓月给拉住了:“印主状态不对。”
朱邪玉麟这才发现,印主的眼神迷茫而空洞,并不像平时那样,有着灵动的光。
简直就像是还没睡醒——或者,被催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