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粉翠色的肉质花瓣,层层叠叠地,长得十分像是莲花,只不过它是长在土里的。
当时朱邪玉麟不小心将花蹂躏得不成形之后,还被母亲狠狠地训了一顿,后来才知道,那石莲花,是外婆留给母亲的纪年。
后来朱邪玉麟花了些功夫去寻了些石莲花的种子,只不过种下去之后,长出来的却是雪莲——和长在湖里的雪莲花,一模一样。
朱邪玉麟被勾起了往昔的回忆,想起一年前还肆意潇洒的自己,就无端委屈。
暮云卿见朱邪玉麟实在难受,也不领她在后院看什么了,干脆地带着人,转身就出了后院。
朱邪玉麟的语调还犹自带着哽咽呢,就开口笑道:“干嘛,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让我看啊?你们后院挺漂亮的。”
暮云卿有些无奈地回头看她:“你要是觉得难受,就不要笑。”
朱邪玉麟瞪起眼睛:“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难受了?老娘这叫做感动!感动明白吗?果然是男人,装的再怎么风流,还是糙汉子一个。”
暮云卿笑了笑,对于朱邪玉麟这样明显的转移话题,有些不屑一顾。
但是两人没往前走两步,就见一个身着藕荷色衣裙的女子,快步朝他们走来。
而暮云卿,朱邪玉麟因为对着暮云卿讲话,这时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暮云卿皱起了眉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恢复了面无表情。
朱邪玉麟轻叹一声:这个女人很是面生,再加上暮云卿见到她是这种表情,那么,她的身份就大致能够猜得出来了。
那是谁?除了暮云卿找来的、有着和朱邪玉麟异常相似的血统的女人,还能有谁?
那女人显然是早就得到了消息,说朱邪玉麟也会出现在这里,因此只是叫了一声“将军”,就站在一边,那眼睛不断地打量着朱邪玉麟。
见暮云卿隐忍着皱眉不说话,朱邪玉麟先笑了:“在看什么呢?我身上又不会开出一朵花来。”
那女子瞬间红了脸,嗔道:“姑娘乱说什么呢?”
朱邪玉麟冷了脸色:“我乱说?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那女子见朱邪玉麟说变脸就变脸,有些委屈,看着暮云卿,软软道:“将军,我也没有恶意,你就让朱邪玉麟姐姐饶了我吧。”
见暮云卿想开口,朱邪玉麟率先道:“什么叫‘饶了你’?我对你做了什么吗?而你,又是什么东西,值得我动手?”
“朱邪玉麟。”见女女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已经是满眼泪水了,好像下一刻就要痛哭失声一般,暮云卿有些头疼。
谁知道他这一声,让本来心情就很糟糕的朱邪玉麟,顿时找到了爆发的出口。
朱邪玉麟看着暮云卿,冷笑一声,道:“暮云卿,你他妈是怎么答应我母亲的?你说会好好对我!他妈的你就是这样好好对我的?”
她伸手指着那站在一边,不断绞着衣角的女子,再次冷笑一声,道:“你可真行啊。快要成亲了,还跟我玩金屋藏娇呢?”
那女子的脸色一点点苍白起来,抖着嘴唇,看着朱邪玉麟的眼神无辜又悲凉,带着绵延无尽的委屈。
她本来站的位置就离朱邪玉麟和暮云卿不远,现在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暮云卿有些担心地往前走了两步,那女子恰好踩到了一块小石头,就这么顺势,一头栽进了暮云卿的怀中。
鬓发散乱,双唇微微张着,因为惊吓,她的呼吸也有点乱——这看在朱邪玉麟的眼里,可不就是一对狗男女在跟她示威吗?
朱邪玉麟微微敛眉,看着他们,不说话。
暮云卿似乎也意识到他们此时的样子非常难看,双手微微用力,将那女子推出去,才看着朱邪玉麟。
只是他还没开口,就被朱邪玉麟给呛了回去:“你是不是要先跟我介绍一下这位妹、妹?毕竟,人家可叫了我一声‘朱邪玉麟姐姐’呢。”
暮云卿不觉有些头疼:“
她是曲露。”
见暮云卿只说了一个名字就不往下说了,朱邪玉麟皱起了眉头,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一阵抽泣声。
曲露看着朱邪玉麟,满眼的泪开始扑簌扑簌往下掉,那泪眼朦胧的模样,换做任何一个怜香惜玉的男人,都该被看得心肝直颤。
朱邪玉麟却不为所动,只是轻笑一声,冷声道:“打断我的话很好玩?”
她毕竟是曾经的狙击手,上过战场杀过人,再加上魂穿过来之后,训练暗卫也是一门极费心力的事情,说话做事,要是冷下声来的时候,总带着一股子压迫感。
曲露再怎么工于心计,也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被朱邪玉麟这样威吓,就有点吓得腿软了,哆哆嗦嗦的,勉强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曲露、曲露身世坎坷,不愿多言。还请……朱邪玉麟姐姐不要为难将军。”
“哦。”朱邪玉麟挑了挑眉,往下走了两步,道,“还真是郎情妾意啊。我这样……倒成了棒打鸳鸯的坏人了呢。你说是不是,风、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