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盆黑色的血正是邵允从乐翎凡体内放出来的,他虽然用银针辅佐,将周身毒素从指尖放出,可是他中毒已深,内力已经遭到了反噬,能不能活,能活多久,就要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多谢。”
话音刚落,邵允的身子不由得怔在原地,他藏在袖子里的银针上面血迹未除,他若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或许就不会和自己道谢了。
屋外,慕容席看着邵允离开后这才现身,他二人相似的脸,他早就知道了邵允的身份,也知道了他就是皇上多年来一直追杀的原因。如今这人公然出现在宫内,皇上又没有取他性命,也因此暴露了皇上的仁慈之心。
也是因为如此,慕容席才会如此胆大妄为,他相信皇上连邵允都能放过,也绝不会轻易对他这个一同长大的亲兄弟动手的。
“你也是够胆大,就不怕他将你的身份说出去?”慕容席进去后转身将房门关好,言语中带着几分责备。虽说他没打算这次能成事,但是如果时机允许的话,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次好机会。
然而,面对慕容席的责备乐翎凡只是轻轻笑了笑,他一边将自
己的衣服穿好一边说道:“我有什么好怕的,该怕他的人,是你。”
慕容席听了这话当即愣住了,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许多,一双眼睛在乐翎凡的身上打量着,可是这人始终都是一副笑面虎,自己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来,更别说他这话的深意。
乐翎凡看见他这般严肃的表情,心中便越发得意了。他知道慕容席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他现在露面,想来是已经知道了,那钏州丢失的兵器到底在哪。而慕容席不知道的是,皇上现在之所以不杀邵允,并不是因为手足情,而是出于他帝王的荣誉。
如果慕容席见识过竹林里日久不下的尸体,或许对皇上的态度就会有所转变,不过说到底这些都是北戌的内部矛盾,慕容席若想成事,就必须依赖他,就好像他需要慕容然的财力一样。
“你说的是,该害怕他的人是我。”片刻,慕容席这才缓缓开口道,虽然他不知道乐翎凡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自己除了顺着他以外,别无他法。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钏州丢失的兵器,到底是不是你所为?”慕容席终于沉不住气,还是问
了出来。
那上官家所打造的兵器本就是给他所用,可是一夜间惨遭灭门,所铸兵器消失不见,众人只知道灭门惨案,可是却没人将注意力放在消失的兵器上。
那钏州刺史怕惹祸上身,在兵器的数量上做了手脚,这才没有引起皇上和兵部的怀疑,可是现在邱君清人已经到了钏州,如果让他得知此事,一定会咬着不放,即便最后没有查到他的头上,可是一旦让他找到了兵器所在,慕容席多年来的家产就等于一夜之间拱手相让他人。
而能够始终盯着自己,又可能知道兵器事情的人,只有乐翎凡。他可不是那愚蠢的摄政王,会相信他是真的大势已去才逃到北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