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乌兰氏的话,楚念禾略带感激地瞧了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将眼神收了回去。
一旁的慕容老夫人却是冷哼一声道:“你懂什么?就算她父亲要来与老身争辩,老身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样一个成了年的女子,随随便便就在宫里掳了外男,说出去这般不好听,难不成她父亲还敢大闹吗?”
慕容老夫人这话一出,乌兰氏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地握着她的手道:“母亲这可是说的糊涂话,许儿过了年才三岁半,哪里就算得上是什么外男了。母亲这话,怕是不叫人信服啊!”
乌兰氏的声音虽不大,话也说的轻柔,可慕容老夫人看起来还是有些信服了她的话,手上的动作也迟疑起来。
“老夫人!”
一旁的慕容许的奶娘许是害怕这责任又兜转回自己的身上,赶紧又道:“乌兰姨娘这话说得不对,今日没有发生什么倒还好,说不定是奴婢赶去得及时,方才阻止了这丫头的坏心思。可若是往后,人人都觉得咱们慕容府的孩子好欺负,这可怎么才好啊!”
“你……”乌兰氏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瞪向了那婆子,眉头也皱了起来。
那婆子许是发觉自己说的话有些
问题,一时又低下了头,不敢吭声了。
可她的话却成功地引起了慕容老夫人的愤恨。
“你看她做什么?”慕容老夫人的声音冷冷:“老身看她说得倒是不错!我慕容府已屹立玄洵国多少载,岂是可以轻易被人欺负的?今日虽是在宫里,可既然这蹄子犯到我慕容府的头上,便断断没有轻纵了的道理!”
说罢,她一挥手,那些婆子立刻得了令,押着楚念禾便朝外头走去。
一旁的皇后仍不敢吭声,心里虽觉得这样仿佛不妥,可慕容老夫人从来都是她眼中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如今她下了令,皇后自是什么都不敢说的。
那群膀大腰圆的婆子们押着楚念禾到了门前,又分派了两个人将她强按得跪在地上,其余的则是去准备刑具了。
楚念禾只觉得肩膀都疼得要碎掉一般,可她只是脸色苍白了点,没有半分求饶的意思。
慕容老夫人许是觉得看见她受刑才觉得爽利,已带着一群妇人从厅里走了出来。她冷眼看着跪伏在地上的楚念禾,面上终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冷哼一声道:“如今你可知道厉害了?怂恿公主夺老身的荣耀,老身不欲与你计较,你竟还如此
不知收敛!今日你掳我孙儿事小,伤我慕容府身份为大,若是不好好教训你一番,倒是我的不是了!”
慕容老夫人的声音沉沉,听得楚念禾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你笑什么……你……”
慕容老夫人气急败坏地刚要张口,却不防楚念禾先说了话。
“老夫人本就是借着您孙儿的事公报私仇,不是吗?为着一己私欲,将一个幼儿推到风口浪尖,作为你作恶的借口。如此想来,我倒是替你感到悲哀了!”
楚念禾硬是挺着脊梁,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同慕容老夫人对视着。
见她如此说话,那慕容老夫人自是心有不甘,立时哈哈冷笑一声,又回头对着乌兰氏道:“你看!看看!你为这蹄子求情,可值得?!”又回头看着皇后道:“在你手底下能养出这样的人来,可见你多没用!”
说罢,也不顾乌兰氏和皇后是何脸色,慕容老夫人一甩袖子,暴喝一声道:“给老身打!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