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禾闻听此言,却也只是略低了头道:“皇上此言实在让微臣惶恐,只是今日之事,微臣若不直言相告皇上,实在是有辱皇上封赏臣的这个御前尚义的职位。还请皇上理解,彻查此事!”
皇上一时有些吃惊地看着楚念禾,没想到她竟如此不卑不亢,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
犹豫了一下,皇上又朝前伏了伏身子,语气阴森森的:“如若搜查这御医之事,并未查出什么,又该当何论?”
“若无此事,”
楚念禾的身子没有半分移动和颤抖:“微臣任凭皇上处置,绝无半句求情和怨言!”
“好!”
皇上大喝一声,唤了自己身边的宫人道:“你去搜那御医的身,若有必要,就带他去后殿脱了衣裳搜!”他的眼神又瞧向了楚念禾:“若是查到还好,若查不到,就将这楚念禾立即革职赶出宫去,永不录用!”
“是!”
那宫人应了声,起身便要朝着那御医过去。
皇后的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慌,脑子里还琢磨着该如何求情,却不防那御医却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皇后立时有些慌乱,开口便要斥责那御医如此情绪不稳。可还未等她开口,那御医便顺着冰凉的大理石地面爬了几下,咚咚地磕起头来,一边磕一边道:“皇上!皇
上!微臣并无……并无暗害蜜妃娘娘之意!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他的头磕得实在响亮,只几下便磕得额前血肉模糊,看得公主都不由得捂了眼睛不敢看了。
再磕了几下,许是力气过大,那御医登时便晕厥了过去。方才得了令的宫人手脚麻利,很快便从那御医胸前搜出了一个乳白色的小瓶子来,回身就到了皇上跟前,将那小瓶子递给了皇上。
皇上如何想到这御医果然有诈,一时恨得牙痒痒,抬手便将那药瓶子打开,倒出了几颗跟方才那药丸子一模一样的药来。
“郝传!”
皇上冷喝一声,郝传便应了声走过来,拿起那药闻了又闻,又掰开一颗捏了捏,斟酌再三才朝着皇上说道:“回禀皇上,这药……的确是烈性的堕胎药物,无需多吃,只一颗便可让妇人滑胎。且因这药效过于猛烈,只怕是滑了胎之后,吃药的妇人……也再无生育能力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被郝传的话给惊住了。那蜜妃吓得魂不附体,一张脸更是惨白了几分,连呼吸都快凝滞了。
这事情发生得太快,一旁的皇后甚至还来不及反应,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了。她捂着胸口,脸色也是惨白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御医,直到皇上开口才仿佛回过神来。
“皇后,此事
你作何解释?”
皇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和痛心疾首,听得皇后不由得双手直颤,起身跪到了皇上跟前道:“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是这样……臣妾和这个御医从无什么渊源,也不知他究竟是否与蜜妃有过什么仇恨……如今……如今这个样子……臣妾也无话可说……”
这一番话说得甚是艰难,只是话里话外却仍是将她自己摘出去的意思。那头的蜜妃听了,一时便更是气愤了。
“方才皇后娘娘不是还指责臣妾胡思乱想,指责臣妾说谎吗?如今怎生不说了?”她的声音很大:“臣妾从来不认得这个御医是谁,如今好端端地坐在宫里,一个与臣妾无冤无仇的人又怎会来拼着性命害臣妾?若说此人与皇后娘娘没关系,就算是打死臣妾,臣妾也不信!”
“你……事情还无定论,你如何要将这件事扣在本宫的头上?!若是本宫的罪,本宫自会领受,可若是跟本宫无关,本宫也不会平白受了这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