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倒还顺畅,并未被什么人瞧见。只是到了宫门口时,那守门的侍卫却将她拦了下来。
“楚惠侍今日仿佛不是出宫休沐的日子,”一个侍卫上前一步,语气倒是十分恭敬:“不知今次惠侍可有公主赏下的令牌?”
楚念禾也是心急,此次便忘了同公主讨要令牌。可眼见着大臣们就快下朝了,她必须赶在父亲回府之前便赶回去,否则父亲又不知要去何处办事了。
“这位大人,其实同公主讨一块令牌没有什么,只是眼下我实在有要紧的事要出宫,若是回身去拿令牌,怕是就要耽误了。还请这位大人通融一下吧。”
楚念禾的态度已经足够恭谨了,可那侍卫却是毫不留情地摇了摇头道:“你倒不必这么客气,只是今日大臣们皆入了宫,未免私下夹带,怕是不能放楚惠侍出去了。”
“你这是什么话?”小婵一听到这侍卫竟暗指楚念禾夹带东西出宫,不由得冷笑一声道:“我们惠侍大人乃是宰相大人的嫡女,是皇上亲封的女官,如今又在公主殿下跟前当差。你们要冤枉我们惠侍大人,也好歹拿出些凭证来。这样红口白牙的侮辱于人,怕是到哪都讲不出道理来吧!”
小婵牙尖嘴利,说话句句都不饶人。可那侍卫毕竟是男子,一听见小婵这样说话,倒是丝毫也不买账,语气也更冲了几分:“我们守卫宫城乃是受了皇上的命令,若是惠侍不
服,自可带我们去见皇上,若要治罪,我们定是不会有半句推辞之语!”
“你……”小婵刚要争辩,却被楚念禾严词呵斥道:“闭嘴!”
小婵立刻便瘪了嘴不敢吭声了。
那侍卫见楚念禾如此疾言厉色,面上倒是不卑不亢的表情,仍是直言说道:“今日既说了不能让楚惠侍出宫,自是不会再改变了。楚惠侍若无其他事,还是请回吧!”
楚念禾听了这侍卫的话心中自然是十分烦恼,只得打算着去公主处取令牌了。可她还未来得及回身,便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你们几个拦着楚惠侍做什么?”
这语调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方才还在大殿上振振有词的颜离辰的声音。
那几个侍卫没想到颜离辰会为楚念禾说话,还以为只是正常的问句,便一五一十地回答道:“今日并不是女官休沐的日子,楚惠侍却偏要出宫。臣等只不过是怕有人私下夹带东西出宫,未免说不清楚,还是不能让楚惠侍出宫了。”
颜离辰耳朵虽听着那几个侍卫的话,眼睛却仿佛长在了楚念禾的脸上一般,竟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直到那几个侍卫的话音落下去,楚念禾觉得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的时候,颜离辰终于抬了抬头,摆着一张臭脸道:“若是我为楚惠侍作保,诸位可会连我一起怀疑上了?”
那几个侍卫何曾与皇子有过这般对峙,顿时
吓得齐齐跪在了地上求饶道:“臣不敢!不敢!”
颜离辰这是有意在楚念禾跟前逞威风,可她瞧着他挺胸抬头的模样,竟觉得分外的讨厌,忍了好一会之后,只得转过身去不看他了。
那颜离辰却并不这么想,反而还以为楚念禾是害羞加上伤心,不是故意如此失礼的。
他想了想,便对着那群侍卫道:“楚惠侍是公主跟前一等一的红人,今日未曾将公主搬出来治你们的罪,已然是开恩了,你们还不向楚惠侍谢恩!”
“惠侍大人,是我们有眼无珠,得罪大人了!”那几个侍卫也是可怜,闻听了颜离辰的话,只得朝着楚念禾的方向磕起头来。小婵倒是得意起来了,可楚念禾却觉得心里愈发难受,只想赶快从这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