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宫女将小觅嘴里的帕子拽了出来,那小觅立刻向前膝行了几步,颤颤巍巍地朝着公主说道:“公主,公主,奴婢是冤枉的呀,奴婢并不知什么麝香,也不知这麝香是如何跑入了公主的用度里。求公主明查,奴婢是尽心尽力侍奉您的呀!”
“尽心尽力?”公主冷笑了一下:“是不是尽心尽力的想谋害我啊!”
公主平日里脾气就大,这这一发火,更是吓得在场的宫女们都缩了肩膀,生怕殃及了池鱼。
那小觅一边颤抖着牙齿,一边流下了两行眼泪道:“公主,小觅自从入了碧水阁,整日想的都是如何将公主伺候得周全一些,怎会谋害公主?谋害公主可是死罪,奴婢如何不知啊!”
“你还知道是死罪!”楚念禾沉默了半晌,
终于开了口,声音清冷地说道:“如果你还想活命,就不要再继续诡辩了,若是还这般不知悔改,任谁也救不了你了!”
小觅闻听这话,方才还胆战心惊的表情立刻变了样,恨恨地望向了楚念禾,那眼神似乎要把她撕碎了一般狠毒。
“郝御医,”楚念禾并没理会小觅的眼神,又朝着郝传说道:“不知若拿了那染料,您可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自然是可以的,”郝传低头道:“染料虽掺杂了其他的花香,但麝香的香气十分特别,臣只要闻上一闻,便会知道其中是否搀了麝香的。”
公主闻听了郝传的话,立刻便喝令了几个宫女去到她的妆台,让把小觅平日里为她染指甲的染料通通拿过来。那几个宫女立时领命去了,不多时,却两手空空地回了正殿,小心翼翼地朝着公主说道:“奴婢们……并未见到那些染料。”
“都是废物!”公主又是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骂那些宫女道:“拿个东西都不会,可见我养了一群什么样的废物!”
楚念禾早已预料到了公主的恼怒,自然是心中有谱,面上也没什么变化。只是……她斜眼瞧了瞧跪在地上的小觅,竟发现她也是神态自若地
待在那里,方才的慌张已经全都散去了。
这让她不由得起了疑——若说这小觅真的是清白的,她断断是不能相信的,可是如今瞧她这幅样子,倒是真的十分坦然,并没有被人抓包的恐惧,实在是让人觉得好生奇怪。
难道……楚念禾的心念一动,又朝着小觅走了半步,冷冰冰地问她道:“小觅,你可是昨日就有警觉,已将染料全部扔了?”
小觅瞧了瞧楚念禾,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楚惠侍这是什么意思?那染料是由新鲜花朵制成,公主千金贵体,奴婢怎可一而再地为公主涂抹制作许久的东西?那些染料,自然是涂过一次便需扔掉的。”
瞧着小觅镇定自若的样子,楚念禾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念禾,你笑什么?”公主虽仍恼怒,却还是疑惑地问她道:“这小觅到底有无嫌疑呀?”
楚念禾又斜睨了小觅一眼,朝着公主说道:“回禀公主,念禾实在觉得这小觅好聪明,想是她已经知道我对她的怀疑,这才苦思冥想了这样的一番话来对付我。念禾笑的,不过她如此聪明,却不用在正途,平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脑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