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夫人砰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又攥紧了拳头,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更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许阑珊说她还是爱着你的父亲,你的父亲也一样爱着她。她告诉
我,你名字中的禾字,便是你父亲对她的爱称,他为你取名念禾,其实就是在追忆他们之间的感情!”
她终于忍不住,狼狈而伤心地大声哭了出来,看得楚念禾的泪水也扑簌簌地掉了下来。无论许阑珊说的是真还是假,楚夫人到底还是为了楚平克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她本可以向陛下说明此事,将许阑珊从贵妃的位置上拉下来,让她万劫不复。可她为了保全楚平克的名声,到底是将此事完全地隐匿在了自己的心里,一个人毅然决然地出了府,从此过上了与孩子分离的日子。
楚念禾想到这对同样阴险的母子,就觉得不将他们碎尸万段都不甘心。可是她总觉得自己的父亲不至如此,若是他真的是对母亲没有感情,为何这么久都没有将母亲休掉,续弦其他女子呢,要知道,他可是高高在上,权倾朝野的宰相啊!
她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对楚夫人说道:“母亲,你曾向父亲求证过此事吗?”
楚夫人用手帕将眼泪擦去,说道:“他说这是许阑珊一个人的主意,他并没有同许阑珊合谋对我下药。可是许阑珊说的有理有据,让我如何不信?更何况,若是他们二人未勾结,为何你父亲会出现在我昏迷的地方。只怪我自己年纪小,我那么相信许阑珊,又对你父亲用了感情,这才掉进他们设下的陷阱。”
楚念禾听罢母亲的话,更是觉得这事情并没那么简单。她正要再问点什么,小婵却匆忙地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楚念禾道:“小姐,周济说他们管家
回来了,让小姐赶快回去。”
虽然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但楚念禾知道自己不能陷周济于不义。她又握住了母亲的手,对她露出一点微笑说道:“母亲,您要好生照顾自己,念禾会再来看您的。您相信我,我会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让那些奸诈小人都得不到好下场!”
楚夫人听见楚念禾这般说,忙说道:“念禾,这些事你藏在心里就好,千万不要搅和进来。许阑珊是当朝皇后,又极有手腕,你是斗不过她的,听母亲的话,不要犯傻!”
听着母亲充满关切的话语,楚念禾不禁又红了眼眶,她瞧瞧一旁神情焦急的小婵,只好先对着母亲答应下来,至于自己该如何做,还需要从长计议。
含泪拜别了母亲,楚念禾随着小婵和周济一路匆匆地朝着苑和堂的正厅走去。正走着,楚念禾突然像发现了什么一般,从一棵树厅。
那个收了银子的叫做小牧的小厮正在厅里等着,瞧见周济几人竟从外头走了进来,且皆是行色匆匆的模样,脸上不由得露出狐疑的表情来。
楚念禾不动声色地对着那小牧道:“我看着院子里景色不错,便出去闲逛了一番,劳你为我倒茶还等了这样久,实在是抱歉。”
小牧立刻露出谄媚的表情,低头道:“为沈小姐效力是应当的,沈小姐太客气了。”
小婵便又从袖口里拿出几块碎银子,分着给了周济和小牧,便随着楚念禾一同出了苑和堂,坐上马车朝着府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