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道:“我觉得那里应该没住人,你没看到那座宫殿现在的样子,很破旧,而且连宫门口都有蜘蛛网。不过没想到这么好听的宫殿的名字竟然是用来当作冷宫。”
路夜白摸摸她的头发:“还记得给你指错路的两个宫女的模样吗?”
柳杨抬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像这种故意使坏的人,我自己解决,现在还不用你出马,你且等着我去教教她们做人的道理。”
本来是件挺生气的事,但经柳杨这么一说,反倒将他逗笑了。于是,路夜白欣然点头:“好,就看看你叫别人什么做人的道理。”
柳杨笑眯眯地点头,给路夜白又送过去一口甜西瓜:“王上接见你之后都干嘛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路夜白想说他回来
的并不早也不快,从宫门下车到找到柳杨都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了。不过他向来不跟柳杨较真这些,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还不就是那些话,也没其他。”
柳杨抬头看他,眼睛发亮道:“没说要赏你一桌大餐?”
路夜白这才明白她上句话的重点在哪里,忍不住笑了:“晚上有夜宴,你也一起去吧。”
柳杨想了一下,摇头道:“王上也没说要请我去吃,而且在林余山我也没什么功劳,就这么厚着脸皮去多不好啊,算了,我还是在家里吃吧,你尽管去,不过吃到什么好吃的,如果是能带的,就帮我带回来一些。”
路夜白点头。
傍晚眼看开宴时间快到了,路夜白不得不出门了,柳杨站在门口,向他摆摆手叫他赶快去。
路夜白抱了她一下道:“会尽快回来。”
柳杨抱着他的腰道:“少喝点酒,如果喝酒了今晚不许上床睡觉。”
路夜白无限宠溺:“是。”
等路夜白跟跟在他身后的宦官的身影不见后,柳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还真没想过,自己竟然还会这么不受婆家喜欢的一天。这种感觉很奇妙,各种滋味都有。
易田卿比路夜白早到一会儿,见路夜白一个人来,往他身后看了看,真的没找到柳杨,本来对这种晚宴兴致缺缺的,但一发现这种情况,顿时来了精神。
王上今晚设的这个宴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敬王三王子是个多能干的栋梁之才。解决了朝廷这么多年来最头疼事情之一,而且几乎没废什么事,就将林余山的一众山匪解决了,这个好消息虽说也已经在路夜白会来前在上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过不止一次,但今天说起来这高兴劲儿就还像是第一次说。
这次林余山之行因为易田卿也出了不少力,立了不小的功劳,所以王
上特地在早朝时也夸奖了他,而且今天还专门将他的位置设在路夜白下首。所以,路夜白刚一到,他就能跟他小声说话:“怎么现在才来?”
路夜白也压低声音道:“是你来的早了。”
嗯,鉴定完毕,心情不好。那他就不往刀刃上撞了,今天晚上诸位自求多福吧。
众人在听宣武帝又是一番对路夜白的夸赞后,纷纷也跟着宣武帝夸起了路夜白。大家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见面,因为夸的很熟练,看起来像是认识很久的人了。反倒是路夜白,对每位来夸他的大人都不冷不热,礼仪恰到好处,但热情一点没有。
宣武帝一看路夜白的态度,不是很满意,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训斥他,于是赶紧招呼所有人坐下。
路夜白自然是今晚的主角,一举一动都备受瞩目,只见他坐下来,先慢悠悠的将面前桌上的每一道菜都细细的品味了一番,然后指着其中两盘侧脸不知道对在他身后伺候的宫女说了什么,然后两个人就放下手里的酒壶,上前端起了那两道菜。
不只是看到这一幕的文武百官,就连宣武帝都觉得奇怪。今晚宣武帝高兴,所以这场晚宴就不像平时那么拘谨严肃,百官看宣武帝一会儿跟左边的太尉说话,一会儿又与右边的丞相和御史说话,大家也都渐渐放开了点,各自聊自己的。
宣武帝于是问路夜白:“怎么将这两个盘子撤了,是不喜欢吗?”
路夜白将筷子放下,起身像上早朝时那样很正式、一板一眼道:“父王知道,我夫人还在宫里,出门前夫人叮嘱我,遇到好吃的就带一些回去给她,儿臣尝了这些菜肴,认为以夫人的口味,应该是喜欢刚才让宫女端走的那两道。”
易田卿一边喝酒一边等着看好戏,但没想到路夜白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口酒差点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