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猜得不错,在他出来前,老高叫他快点回去,不要节外生枝。想到这里,小胡子将石头丢在地上,过来抓柳杨:“我已经放人了,你跟我走吧。”
柳杨后退一步道:“我会跟你走,不用你押着。”
小胡子瞪她一眼:“还不走!”
柳杨对石头道:“石头,快回去,你娘在家等你回家呢。”
石头看着柳杨,没动。
柳杨怕小胡子再反悔,赶紧道:“你不用担心我,姐姐没事,你快回去,快跑啊!”
石头这才回身往村子里跑去。
小胡子不耐烦道:“还不快走!”
柳杨跟着他慢慢往前走,小胡子忽然回身一掌披在她的后脑勺,柳杨感到头很疼,昏过去前还在想,如果小胡子落在她手里,她一定要拔光他那令人讨厌的小胡子。
柳杨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在一间柴房里,不禁苦笑——看来不管什么地方,柴房都是关人的常用之地。
从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可以推测现在时间肯定不早了,柳杨心想,现在路夜白肯定已经知道她被人又绑架了,他肯定在担心她,他又因为她的自
作主张担心了。
易田卿看着跪在路夜白面前的清影,有些不忍心道:“夜白,没拦住你夫人去涉险是我的责任,你要怪就怪我吧。”
路夜白道:“她的脾气我还是清楚的,就算当时我在这里,也是拦不住她的。”
易田卿语塞——柳杨说路夜白会理解她,反之她不也很了解他吗?
“那清影姑娘是为何……”
当时他去找路夜白和清丰,原来那条隐秘的藏身之地竟然是一条可以通往林余山的密道。不过这条密道狭小,一次只能容的下一个大人爬出来。可以想见,易田卿在从密道爬出来的时候有多狼狈。
而路夜白与清丰却不在出口处,四处寻找也没找到半个人影。情急之下,易田卿真是想杀到林余山找一找到底哪个不要命的敢绑了路夜白的夫人。可现在他无凭无据的,只有手里那张匿名的口讯,如果就这么杀上山,不仅会打草惊蛇救不了柳杨,还会打乱路夜白的计划。
之前听路夜白在联络影暗卫的时候吹过哨子,想到这里,易田卿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试着像路夜白那样吹,但长短记得不太清楚,所以跟路夜白的还是不一样。
可路夜白很快就出现了,一见到他就蹙眉:“你怎么在这里?”
易田卿赶紧把那张口讯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他:“清丰走后不久,就有一个孩子送来这个,你夫人一看一定要去,我拦不住啊。”
路夜白默默地看着信纸上短短的一行话。
易田卿指着他们两人道:“你们俩怎么回事,怎么在这里耽搁这么久?刚才你们去哪了?”
清丰也看到了那个口讯,看看路夜白道:“我和庄主顺着密道出来,在洞口受到很多毒虫的袭击,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拖延时间。”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易田卿道:“现在怎么办吧!”
路夜白忽然吹起哨子,不一会儿
,清影和另一个女暗卫赶到,两人齐齐行礼:“庄主。”
路夜白道:“夫人呢?”
女暗卫名清雪,看了下清影,立即跪下道:“属下失职,请庄主责罚!”
清影也跪下,但没说话。
路夜白看着她们,淡淡道:“我要听实话。”
影暗卫虽说与路夜白关系匪浅,他们负责路夜白的安全,唯他的命令是从。自从与柳杨同进同出后,路夜白便将之前暗中跟着他的清荣清河淸耀调成清影清雪,并吩咐她们,一定要保护好柳杨。
柳杨以身犯险,她们二人却对她的取出半点不知情,这不是一句“失职”就可以的。
清雪又看了看清影,见她仍旧不说话,便道:“回禀庄主,清影担心庄主有什么意外,便让我来城外接应。她跟着夫人一直到庄外,跟绑架夫人的人交手,没能救下夫人,反倒受了伤。”
路夜白看向清影。
清影这才道:“属下没有大碍。”
路夜白负手而立,道:“我吩咐你们保护夫人,不得擅离职守,可你们却没有听从安排,这里暂且不需要你们了,回栖霞山庄领罚去吧。”
影暗卫的规矩所有人都知道,清雪在离开自己的岗位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后果,但她深知清影心属庄主,耐不住她反复恳求,这才做错了,就算受罚,也心甘情愿:“是。”
清影却没想到路夜白真的会秉公处置她们。她之前当然想到自己这么做会触怒庄主,但她可以接受更严重的惩罚,却不想离开庄主。
“庄主,属下知错,不管庄主如何处置属下都心甘情愿,但求庄主不要让属下回栖霞山庄。”
这话任谁都听的出来其中暗含的女子的一腔情愫。
不知道路夜白怎么想,但易田卿认为,虽说清影做得不对,但她喜欢路夜白没有错,路夜白这样赶她走,确实太伤人心了,便不忍心,为她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