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因为心情不好,加上没睡好有些头疼,所以就有些起床气。路夜白一声声“杨杨、杨杨”,在她听来就像催命符似的,烦躁的拿手像赶苍蝇似的在空中挥了几下,情绪不好得道:“不起不起!”
路夜白很少见柳杨撒泼,现在这样就像小孩子没睡好闹脾气,有些好笑。柳杨不怨起来,他也不再喊了,去到外面叫来最近一直跟着他的一个小宦官胡同,叫他去宫门口给等着的易大人传话,午后再出发。
早朝后洛商铭正要出宫,却在出宫路上遇见他三哥身边的小宦官,便叫住他:“胡同,你怎么在这儿?你没跟三哥去林余?”
胡同规矩的行了礼:“奴才叩见福王殿下,回王爷的话,我们王爷叫奴才去宫门给易大人传话,说是改到午后再出发。”
洛商铭疑惑道:“这是为何?”
父王为了让三哥尽早到达林余,便让他们今日一早出发,连早朝都给免了,怎么又突然改时间了?
胡同道:“奴才不知。”
洛商铭摆摆手道:“那你快去吧。”然后返身去了长安宫。
到长安宫后,找人问他三哥,宫里人说在寝殿。洛商铭猜测他三嫂定是也在,自己进去不合适,便叫宫女去通报。
路夜白随后出来,看到洛商铭,还没等他问他来干什么,就见洛商铭着急问道:“三哥,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听胡同说你们要午后才出发?”
路夜白点头道:“临时有些是要处理,怎么了?”
洛商铭道:“三个今日没有早朝的事朝臣们都知道了,父王给的理由是三哥要一早出发去林余剿匪,若是知道三哥没走而且还不去早朝,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张嘴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了。”
路夜白道:“我心中有数,若是想在父王那参我的本,就让他们去好了。”
洛商铭道:“三哥,是什么紧要的事让你不得不临时改变决定?”
路夜白煞有其事道:“我令唐海大几位曾督办过林余剿匪的大人写了他们的经验,而且还令他们画了地形图,今早检查行装时,我发现他们三人所画地形图有不小出入,所以想再看看。”
洛商铭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是这个,便建议道:“三哥,他们三个督办林余剿匪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对林余地形记忆模糊也是能理解的,所以画出的地形肯定有不同。可父王不是给你派了易田卿引路吗?他才在那里做了三年府台,对那里熟悉的很
,不用地形图就行。”
路夜白不紧不慢道:“作为此次督办剿匪的主帅,我岂能将所有事情都让别人去做、自己什么都不懂呢?”
洛商铭觉得这话也很有道理:“那行,你再看看吧,我先回去了啊。你们午后走也好,本来我还想着你第一次领受王命出远门办差没机会给你送行呢……午时去我府上吃饭吧。”
路夜白想了下道:“看情况吧。”
洛商铭以为他三哥说的是看他看那三张地图的情况而定,却不知道路夜白的意思其实是看柳杨午饭前能不能起来。
柳杨没睡到午饭的时候,上午大概十点多就醒了。醒来时意识有些恍惚,脑子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等思维慢慢开始运转,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差点从床上滚下来——他们今天不是应该一早出发去林余吗?为什么她还在床上?
柳杨吓得后背都凉了,赶紧从床上跳下来去外面找人——路夜白不在房间,那就有可能在隔壁的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没看到人影时柳杨是真的急了,开始她还想着路夜白不会留下她自己上路的,可他不在这里又去了哪呢?
着急之下,柳杨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大喊墨菊的名字:“墨菊墨菊——”
墨菊本来在房中绣花,听到柳杨慌张地声音也忘了自己脸的事了,撂下手里的针线,急忙跑出来:“主子怎么了?”
与此同时,书房开着的门口,路夜白拿着一本书从里面出来:“怎么了?”
柳杨看到他,眼睛顿时红了,跑过去一下子扑在他身上,气的打他一下:“我还以为你撇下我走了呢!”
路夜白揽住她笑道:“不会撇下你。”
墨菊脸红红的又回房去了。
路夜白待柳杨情绪稳定了,这才牵她的手要回寝殿,但一低头发现她竟然赤着脚,眉一皱道:“怎么不穿鞋就出来?”
柳杨吸吸鼻子道:“我以为你走了,吓得就忘了穿鞋。”抬脚看看自己圆润的脚指头,她不在意道,“没事,现在天这么热,就算不穿鞋也不会冻坏。”
路夜白可不论天冷还是天热,将手里的书递给柳杨,柳杨不太明白的接过,下一秒就懂了——路夜白腾出手后,一下打横将她抱起。
柳杨虽说没有大月朝的女孩子那么容易害羞,可她与路夜白长时间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默契——不在外面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就连牵手都很少,更别说这样
亲密的公主抱了。
所以,她着急的四处看有没有人:“快放我下来,万一被人看见……”
路夜白道:“就这几步路,不会有人看见。”
柳杨觉得有道理,也不紧张了,晃晃小腿和脚,两手揽住路夜白的脖子笑道:“我是不是很重啊?”
路夜白掂了一下道:“好像是比前一阵重点。”
柳杨道:“那我努力吃成个大胖子,叫你抱不动。”
路夜白配合道:“你吃多胖都抱得动。”
柳杨笑眯眯道:“那要是我像只猪那么胖,你还抱得动吗?”
路夜白道:“抱的动。”
柳杨故作嫌弃脸:“咦,你喜欢抱猪啊。”
路夜白知道她胡闹,便颠了颠手里的人道:“我喜欢抱你这只小猪。”
柳杨哈哈大笑:“咱们是不是很幼稚啊,路夜白你怎么也这么幼稚!”
此时已经到了寝殿床边,路夜白将柳杨放上去,却没有起开,而是随着柳杨倒向床上的方向一起向下,撑在柳杨上方。
柳杨一对上他的眼睛,立即捂住嘴巴,嗡嗡的道:“我还没刷牙。”
路夜白亲了亲她的手背道:“不嫌弃你。”
柳杨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