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回去的时候,木夫人正在大堂有些焦急的等着她。一见到她,木夫人赶紧拉住她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跟你去你还非不要。”
柳杨自然不能让木夫人一起。唐门帮了忙后她没真想让唐门灭门,而烈阳派是江湖一大门派,就此开罪唐门柳杨怕给烈阳派留有后患。
柳杨岔开话题道:“这么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木夫人道:“你出门后我闲来无事,便想去外面打探一下情况,你猜我看到谁了?”
听木夫人这么问,柳杨猜想应该是她也认识的人,但她以柳杨的身份出现没多久,见的人也就那么几个,所以:“姬青峰?”
木夫人道:“弟妹你可真厉害,一下就猜中了!”
但如果真的是姬青峰的话,他此时应该就在这里,可看木夫人明显还有话说,柳杨问道:“然后呢?”
“青峰明明就跟他师父一起去钟山了,我想叫住他问问他怎么在这儿,可正要开口
时,我忽然发现他不是我那二徒弟青峰。”
柳杨听到了有趣的地方:“此话怎讲?”
“虽说他的易容术很高明,但我烈阳派的弟子几乎都是在我跟前长大,怎么会不熟悉?那个人不论从外形还是衣着都易容的很逼真,但他的骨架却比男子要小。”
比男子要小?
“你的意思是她是个女子?”
木夫人道:“我看八九不离十。”
女子……女子……柳杨想了想,如果是女子的话,她想她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嫂子,你在哪里见到的这个人?”
“你也想去看看?”
柳杨摇头道:“不,我想去找她。”
木夫人说出位置,但也只是个大概位置,因为她跟着那个易容成姬青峰的人两条街后,那个人明显察觉有人跟踪,便带着她故意绕圈子。木夫人不知对方底细,怕这关键时期着了对方道给柳杨找麻烦,便不再跟了。
清丰让人去找了,一个时辰后回来告诉她说那个人在城西的“福来客栈”。
柳杨与木夫人到的时候,影暗卫已经将那个人监看在房中。房门敞开,而那人正在喝茶。
柳杨进门道:“贺姑娘,这么晚喝茶不怕晚上睡不着吗?”
贺欢抬头看向来人,没想到竟然一下被认出来了,再看看一起进来的木夫人,立即起身见礼道:“木夫人。”
木夫人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恭恭敬敬的给她见礼,疑惑道:“你是谁?”
贺欢干脆也揭下人皮面具道:“我是贺欢。”
柳杨道:“这位贺欢姑娘是魔教中人。”
木夫人眼中顿时起警惕之意。
柳杨看着贺欢,含笑道:“贺欢姑娘出现在此是有什么事吗?”
贺欢也在打量柳杨,再次问出了柳杨刚进门的问题:“你是谁?你跟这些人是什么关系?”说着,贺欢环视一圈房中一言不发的影暗卫。
柳杨道:“我是路夜白的夫人。”
贺欢蹙眉道:“你说谎也是要看人吧,我见过路庄主的夫人,路夫人是宿城的上官姑娘,怎么可能是你?”
柳杨含笑道:“不是我对贺欢姑娘说谎,是贺欢姑娘不相信我吧?上官瑶在澄明山下曾被魔教的白虎长老掳走,还在白虎长老手中受了刑。上官姑娘之前本就受过重伤,没熬住白虎长老的苦刑,最终命丧在魔教手中,贺欢姑娘作为魔教的人竟
然连这些都不知道吗?”
贺欢道:“你休要胡说,虽说白虎长老是将上官姑娘管在水牢,可路庄主很快就将她救出,何时命丧魔教之手了?”
害死栖霞山庄庄主夫人这个罪名恐怕普天之下也没有谁能当得起。
柳杨道:“贺欢姑娘担心给魔教带来杀身之祸我能理解,但我说的也不假,上官姑娘之前却是身受重伤,丽儿姑娘应该很清楚。虽说白虎长老只是将上官姑娘关入水牢,可她的身体是熬不住一夜的。被路庄主就出来没多久便去世了。”
贺欢脸色很不好。
柳杨道:“贺欢姑娘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栖霞山庄不会将所有的罪名全都算在魔教头上,自然会找白虎长老算清楚这笔账的。”
贺欢道:“白虎长老不再魔教,自从她奉命协助朱雀长老去宿城取《颜如玉》,就再也没回来。”
柳杨觉得奇怪,她记得很清楚,路夜白说他已经把白虎长老放了,让她回去给魔教送信。可贺欢又说白虎长老一直没回去,这又是怎么回事?
柳杨不想现在与贺欢争论这么多关系不大的事,回到她的问题上:“现在正魔大战在即,贺欢姑娘不在钟山备战,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贺欢道:“实不相瞒,我是想找路庄主和木掌门休战的。”
柳杨与木夫人对视一眼,道:“贺欢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贺欢道:“魔教自从十年前被正派和朝廷联合剿灭,已经没有能力再回到魔教总坛钟山。经过十年的修正,虽说付出了很多回到了钟山,可也没有实力与正派一战,而且魔教中也有很多人不愿意开战。”
柳杨道:“魔教肯定有很多人死于十年前那场大战,自己的同族甚至至亲之人死于正派之手,难道贺欢姑娘不恨正派吗?”
贺欢道:“恨过,两年前我也跟现在那些想杀尽正派的那些同族人一样,每天活着的动力、练武的动力都是想要给亲人报仇。可后来我遇见一个人,他告诉我错的不是整个正派,而是正派中少数的险恶的人心。门派之分并不能代表什么,可人心的善恶却将一个人的好坏区分的很清楚。如果魔教再蓄积力量,拼尽所有也要报十年前的仇,只会让现在魔教的孩子与十年前的我一样,失去一切。这,是不是就是我们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