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一个丽装女子才在两个小丫头的搀扶下上堂。宋县令看了看这个体弱多病的女儿,吩咐师爷:“给小姐搬来一把凳子。”
一个原告一个被告,一个跪着一个坐着,实在不对称的很,所以宋县令在自己女儿坐下后,叫水小苗起来说话。
县令问宋明珠道:“珠儿,这小丫头你可认得?”
宋明珠戴着一顶挂着白纱的帽子,所以看不清她的脸,听县令如此问,脖子动了动,看向对面的水小苗,然后缓缓摇头:“并不认得。”
县令道:“这丫头说你派人去教唆她诬陷‘香粉阁’卖的香粉害人?”
宋明珠肯定道:“并没有,我一直在深闺之中,与旁的人没有接触,虽也听说过‘香粉阁’的粉好,可我也不是做脂粉生意的,诬陷他做什么?”
师爷忙道:“小姐的话很有道理。”
县令捋捋胡须道:“水小苗,你都听清楚了?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水小苗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所以无话可说了。看起来就是水小苗空口诬
陷宋小姐了。
县令看也没什么大问题了,正想教训水小苗几句然后退堂,成刚回来了。
成刚是提着李捕快和红鸯一起上公堂的,而堂上众人见到三人的神色各异,水小苗就简单直接的多了,指着红鸯道:“就是她,叫我那么做的。”
红鸯是宋明珠的贴身丫鬟,是宋明珠亲娘的陪嫁丫鬟,也是宋明珠奶娘的女儿,这是县衙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事。
县令瞪一眼隔着帽子不知道什么表情的宋明珠一眼,然后沉下脸问成刚:“成捕快,你怎么带他们来公堂上了?”
成刚抱拳道:“在下受大人令,调查‘香粉阁’卖的香粉致使水小苗脸上出红疹一案,却发现其中另有隐情,还牵扯出之前的两宗命案。”
两宗命案?这个严重的多了。
“怎么回事?你快说。”
成刚道:“我在查‘香粉阁’案的时候,听水小苗姑娘说是有人胁迫她那么做的,我问了她的邻居,说是却是见到那晚有人深夜穿着披风从她家出来。我请人按照水姑娘的描述画下了那人的样貌,发现竟然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红鸯姑娘。”
“因为此案牵扯到了大人,所以我没敢立即提审红鸯姑娘,而是悄悄地跟踪她,想查明情况再向大人禀报。而在跟踪红鸯姑娘的时候,竟然发现李捕快也与红鸯姑娘有接触。”
“我躲在暗处听到两人谈话,红鸯姑娘威胁李捕快要是敢把他们的事情说出去,肯定饶不了他。回来后我请李捕快喝酒,趁他喝醉问他跟红鸯姑娘间有什么秘密,李捕快醉酒后一五一十说了出来,酒醒后我问他是不是真的,李捕快也承认了。”
县令道:“李梁,你说的什么?”
李捕快跪在地上,此时只能老实交代:“绿湖村的村长被关进牢里的第二
天,红鸯姑娘找到我,说请我帮一个忙,叫我找牢里的人给那个村长捎个纸条,还叫我不要偷看纸条里写的什么。我就找到了看守的牢吏,叫他趁别人不注意把纸条给那个村长。”
“红鸯姑娘给我纸条的时候还给了我一百两银子,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一百两。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就听到那个村长在牢里上吊死了,我很害怕,就想找红鸯姑娘商量对策,没想到被成刚发现了,回来请我喝酒套我的话。”
实际上是柳杨和路夜白发现了跟李捕快接头的红鸯,清丰就给成刚出了个主意,所以,一切都水到渠成。
县令道:“这么说起来就耸人听闻了,只是写个纸条就能叫人自杀吗?该不是那村长有什么隐疾吧?在牢里犯病了就死了。”
成刚道:“开始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李捕快说了那纸条上写的什么,我就确定那村长的死肯定另有隐情。”
县令忙问:“写的什么?”
成刚看向李捕快,李捕快道:“我也奇怪为什么红鸯姑娘要给绿湖村的村长传消息,所以偷偷看了纸条内容。是红鸯姑娘的字迹,说是那村长要是敢把以前的事说出来,一定不放过他的儿女。”
县令道:“以前的事?”
成刚道:“这就要问问红鸯姑娘了。”
红鸯脸色很是憔悴,但却没有任何惧色,昂首道:“我没什么可说的,都是我做的,请大人定罪吧。”
宋明珠声音都在颤抖:“红鸯……”
红鸯立即道:“小姐,你不要替我求情,我罪无可赦,以后红鸯不能陪着你了,小姐你要照顾好自己。”
成刚听她说完,看向手握成拳的宋明珠:“红鸯姑娘说得对,你的确罪无可赦,如果说绿湖村村长是受你胁迫致死,那知画秀才就是你亲手害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