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杨道:“姑娘认得一个叫知画秀才的男子吗?”
玉红道:“怎么不认识?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常客,你打听他做什么?”
柳杨说出提前编好的理由:“知画秀才前几天托媒人去我家里给姐姐提前,我们是流水镇的,对此人也不太了解,所
以我爹就派我来打听打听说亲的说的是不是真的。”
玉红心中觉得奇怪:打听未来姑爷竟打听到青楼来了,这样的人家还真是少见。但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既然人家是为着婚姻大事来打听了,自然要说些好的了。
“知画秀才啊,知道。他也不常来我们这儿,就算偶尔来个一回半回的,也只是找香红。”
“香红是谁?”
“香红啊,是这一层最受最受欢迎的姑娘,来二楼点她的客人很多,只是人家请高得很,不见得说都见。”
柳杨忽略她话里话外的酸味,笑着说:“那就有劳玉红姑娘告知怎么才能见上香红姑娘一面呢?”
可能是不怎么见像柳杨这样对她们这些人说话这么客气的,加上玉红原本就是话多的人,所以,即使收的钱不多,问题也已经是第二个了,可玉红没有再提或暗示还要给钱在回答问题这样的要求。
“香红仗着读几天书,就在门口每天挂一个上联,如果有人能对得上下联,自然就能见到她了。”
柳杨琢磨着,她虽然是学文的,可上学时除了古诗词,很少接触写对联这样的内容,所以觉得自己基本没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但既然来都来了,而且五两都花了,就先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吧。
柳杨也不用玉红姑娘带路,自己按照玉红指的方向往北走,没走出几步,就能看到一扇房门外站着几个冥思苦想的年轻人和中年人。
柳杨走近一看,左边的那一联是:“上上下下,二心成双。”
柳杨一琢磨,这不是“忐忑”两个字吗?其他还真是什么都没发现出来。那现在就要开始碰运气了,所以,略一思索,柳杨叫来守在门口的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小女孩,附在她耳边小声的回了几个
字:“左左右右,人人携手。”
说完,柳杨觉得这对子不像对子,而她对的这个,虽说字数上是照应了,但就像古代人写的打油诗似的,什么都不像。
那小姑娘听了柳杨对的下联推开门去回报了,柳杨便在外面等着,与此同时,还收到了好几个在外面还在思考下联的事的几个人的几个白眼。
不一会儿,小姑娘出来了,然后请柳杨进去。这下不仅柳杨傻了,那些还在抓耳挠腮的读书人也傻了,他们觉得在美人面前不能献丑,否则太有失男人的身份,所以绝对不能胡乱想个答案。但没想到,这最后来的臭小子竟然随便说了一个就是了。
柳杨也是受宠若惊,跟小姑娘进门后还觉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运,但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是进来了。
柳杨跟着扎了两个小髻的丫头走到一处隔着白色纱帐的地方,见丫头示意她坐,便轻轻坐在软垫上,静待香红。
果然,香红先开口道:“小公子对上了我的对联,想吩咐香红什么事?”
柳杨抱拳,压低声音道:“吩咐不敢当,只是有些事想请教香红姑娘,还请姑娘把知道的都告诉我,那就最好了。”
香红的声音轻轻柔柔的,隔着纱帐隐约还能看到她点了点头:“小公子请说。”
这没一会儿的功夫,连叫了两次“小”公子,柳杨觉得有种被人识破的不自在感,所以说话时挺胸抬头,坐的更直。
“请问香红姑娘认识知画秀才吗?”
“认得,他倒是常来。”
柳杨心中暗喜,接着道:“那姑娘能不能把你们相处时知画秀才曾说过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香红那边静了两三秒,然后说:“知画秀才虽说不是每天都来,可也来过不少回了,实在不知道小公子想听知画秀才说过什么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