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法明惊愕至极,跌坐在椅子上,顿了顿,又问:“你可有近距离察看,府中人是不是事先已遭灭门?”
“哪里还看得出来?”悟元叹口气,“到处焦糊一片,什么痕迹也没有了!官府派人守住了现场,徒儿不敢久待,怕被他们发现,所以,并未细察!”
“是谁下的手?”法明喃喃道,“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那老匹夫的宠臣下手?”
“不知道!”悟元摇头,顿了顿,又道:“我在酒坊里听人说,是天降,惩罚……”
“呸!”法明怒斥,“你竟信那些怪力乱神之说吗?什么天惩?天要真要惩,就该惩罚那老匹夫!他才是这
世间最深最重的恶!”
“少了孙国柱,我们以后想在宫中行事,怕是要有些困难了!”悟元忧心忡忡。
“该死的!”法明喃喃咒骂,“是谁?到底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对那老匹夫的宠臣下手?”
“这事说起来,的确是邪乎的很……”悟元嘀咕。
“老匹夫那边,有什么反应?”法明突然又问。
“他下了罪已诏!”悟元回,“说自己识人不清,被孙国柱施邪术蛊惑,如今得上天启示,终于幡然醒悟……”
“呸!”法明恶声恶气骂,“那老杂种,他醒悟个屁!他这一辈子,都不会醒悟的!若真有天惩,上天第一个该惩罚的就是他!若不罚他,上天便瞎了眼!瞎了眼!瞎了眼!”
他忽地恼怒起来,对着周围的东西,一阵狂踹乱砸,那深凹的眼眶,此时赘皮耷拉着,说不出的丑陋可怕。
“师父息怒!”悟元忙劝,“不过死了一个孙国柱而已,我们还有那么多个孙国柱,也不缺他一个!”
“呵呵。”法明忽然又笑起来,“是,你说得对,我们……有那么多个孙国柱……新的孙国柱,很快就要做成了……哈哈,
萧景怡,苏继业,你们两个,给本座等着……”
……
养心殿。
元允帝病了。
自孙府回来后,他就病了,发了高烧,一直在做恶梦,说胡话,如此折腾了一天后,他终于回复清醒。
他清醒的第一件是,就是叫来贵妃,命她处死刘玉。
这个女人,知道太多事了。
她必须死。
“殿下,刘玉在我们去孙府的当晚,便已服毒自尽了!”贵妃叹口气。
“死了?”元允帝微微一怔。
“是!”贵妃回,“她给臣妾留下一纸遗言,托臣妾把她的孩子交于她兄长抚养,不过,因为殿下病着,臣妾就没敢拿这些小事叨扰,现如今,她那尸身,还在宫中放着呢!您要不要去看一眼?”
“罢了!”元允帝摆摆手,掩住自己的眼睛,“你处理吧!”
“她虽是被迫说出孙贼和他夫君的秘密,但到底也是替陛下除掉一个狼心狗肺的乱臣,臣妾想依她遗言,把她的尸身,交还给她的娘家人,再赐些银子,让他们好生安葬!那孩子,瞧着甚是可怜,一直守着他娘的尸身呢!”
“就依你说的办吧!”元允帝无力的摆摆手,不愿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