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这品味,倒是独具一格!”贵妃见到此情此景,面上一脸新奇模样,但那不过是做给元允帝看的,其实心里,鄙夷到了极点。
财大气粗的人,她也见过不少,穷奢极欲之人,当朝也是有那么几个,可是,像这位孙大人这样,把自家这好好的府邸,修建成勾栏欢场风的奇人,这整个大萧,怕也是仅此一家,别无分号!
元允帝没吭声,只是冷着脸往前走,越往前,便越是热闹,隐约能听到丝竹之声,可其中却又夹杂着奇怪的颂经之声。
待近了看,才知廊下坐着两拔人,一拔是身披袈裟的和尚,正盘腿打坐,手中敲着木鱼,口中念头有词。
另一拔,竟然是腰肢纤细的舞娘,正随着乐声,翩翩起舞,身上所着之衣,亦是十分轻薄,不过披了一层轻纱,纱衣里面,竟然只有亵裤。
这样一群妖媚女人,在面前扭腰摆臀,大送秋波,时不时的还脱下纱衣,掷向那颂经的和尚,和尚们渐渐有些坐不住,颂经声渐渐被那丝竹声压了下去,手中的木鱼,也乱了节奏,其中有一个六根未净的小和尚,甚至忘了敲木鱼,也忘了念经,只直
愣愣的盯着那帮舞娘瞧,瞧得口水都快流出来。
“输了!他们输了!”舞娘们中的领舞者忽然娇笑着跑进花厅里,“大人,他们输了!你说过的,我们若是赢了,便将我们的赏金加倍的!”
“好,赏!”屋里传来孙国柱嗡声嗡气的声音,舞娘得了赏,扭得愈发卖力,那些和尚们就惨了,被府中的下人围着一阵拳打脚踢。
“孙大人,您……您这是做什么?”带队的主持了空忿然叫,“你让我们来做法事,为何毫无缘由的,就要对我们动手?”
“你说为什么?”孙国柱身边的贴身内卫孙战哈哈笑着,一脚把他踹飞,“你个臭和尚,一点定力都没有,还有脸说自己能做法事?瞧瞧你们这德性,佛祖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是你们故意弄这些女人,在此恶意骚扰!”了空颇有些血性,哪怕受了伤,仍要据理力争,“佛祖在我们心中,你们若是不信,便不要邀我们来做法事!为何邀我们来了,却又这般有羞辱亵渎?”
“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孙国柱的声音突然传出来,“本候就是要让你们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什么狗屁佛祖
?本候瞧着就生气!”
“孙大人!佛法乃当今太后信奉之教,更受推崇,你这般污言秽语,可敢说给圣上听?”了空抹了把脸上的血,据理力争。
“哟呵,还是个硬骨头呢!”孙国柱本来躺在躺椅上,此时挣扎着坐了起来,歪头往外瞧。
“哎哟,老爷啊,您就消停些吧!”他的夫人孙柳氏在旁叫苦不迭,“这头上的血才止住,大夫不是嘱咐过了,要您好好休息嘛!您说您,不休息倒也罢了,还弄这两拔人在这里闹腾……”
“闭嘴!”孙国柱扬手就是一巴掌,把孙柳氏甩到了旁边的地上。
孙柳氏显然是习惯了的,被打之后,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勾着头,悄没声的走了出去。
“当今太后??”孙国柱捂着他那破脑袋,踉踉跄跄往外走,“你觉得,把他们拉出来,就能压到本候了?我呸!”
他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往了空的脸上吐了口浓痰。
元允帝身子一颤,一张面皮,瞬间涨如猪肝,好似那口浓痰是唾在了他面上似的,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抬腿就要走向孙国柱,被贵妃忙不迭的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