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青鸾看着他,“师父大人,有何吩咐?”
“药池……”白清寒哑声道,“用药池,别用……药桶……”
“药池太大了!”苏青鸾摇头,“热水进去,很快就会冷掉,烧火的地方又堵住了,仓促之间,也来不及清理,你也等不及!”
“无……无妨……”白清寒摇头,固执道:“就用药池!”
“你又在纠结什么?”苏青鸾苦笑,“师父,你要知道,虽然你又熬过了一劫,可是,现在还没到五更天呢!这一夜不过,你身体内的余毒,随时都可能反噬,你随时都会有危险!命都快没了,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命没了,不可怕,可怕的是……是……”白清寒还想要再说什么,苏青鸾却不愿再听他固执唠叨,转身走了出去。
她知道他想唠叨什么。
不过是,用药池,她为他施针推拿时,便可在池外进行。
而药桶太高,也太深,她若想推拿,便只能与他同泡浴桶之中,才方便施针排毒,站在外面,总是不称手,而他,又必须时时泡在药汤之中,才能将那余毒逼出。
说来说去,他纠结的,还是避嫌。
看来,外头
那些流言蜚语,真是伤到他了,让他连命也不顾了,就只想着保她的清白名声。
然而,他不知道,那些所谓的名声,在苏青鸾眼里,根本就狗屁不是。
做明王府的贞节烈妇?
那简直就是她的耻辱好不好?
明王府的男主人,数次戕害凌虐,她为何要为他,立什么贞节牌坊?
若是平日里倒也罢了,她这一段情爱,虐心虐肺虐身,如此艰难爱一个人,她已身心俱疲,还真没什么心思,去寻什么第二春,这牌坊,立也就立了,这名声,要也就要了。
可是,这牌坊和名声,要用白清寒的命来立,那简直就是扯淡!
别说是用他的命,就是用他一根头发丝儿,她都坚决拒绝!
想用流言来胁制她?
见鬼吧!
滚蛋吧!
那些魑魅魍魉,且等着吧,等她解了白清寒的毒,她一定会把泼在她头上的污水,数以百倍的还回去!
苏青鸾对着黑暗的夜空,在心中暗暗发誓。
“师妹,解药拿来了!”白九歌匆匆而来,将药瓶递给她。
苏青鸾接过药瓶,打开来嗅了嗅,又细细看了看,转身回屋,递给白清寒确认。
“你要我服这红妖解药?”白清寒不解,“为何?”
“你说为什么?”苏青鸾没好气回,“你自己服了什么毒药你不知道?”
“我……”白清寒眨眨眼,“你不要给我乱吃什么解药!你只需要按你施针散淤的法子,给我排毒便是了!”
“然后呢?”苏青鸾问。
“什么然后?”白清寒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