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脑子坏掉了吧?
还有这匹马,脑子也坏掉了!
不是脾气最暴最烈最坏的吗?
不是一般人近不得他的身非常挑剔的吗?
现在这样,谄媚,跪舔,算什么有骨气的马?
他这边腹诽不断,那边苏青鸾牵着马,慢悠悠的往河对岸逛,寻找最嫩的草地。
萧长安快步一步,抢过她手中缰绳。
“这是本王的马!”他黑着脸强调。
“我又没说不是你的!”苏青鸾轻哧。
“你都对他说什么了?”萧长安看着她,“他为什么乖乖听你的话?”
“我夸它长得帅,长得好看,是天底下最帅最英俊的马!”苏青鸾没好气回。
“软耳朵!不经夸!”萧长安轻扯了一下大灰的耳朵,又问:“这些话,转成兽语要怎么说?”
苏青鸾呵呵了一声,掠了他一眼。
胡诌的话,他也能相信……
她说真话时,他却打死不相信!
蠢货的脑子,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
“说啊!”萧长安看着她,“你不是说你会兽语吗?”
苏青鸾:“……”
她拧过头,想了想,很认真的说了一通叽里咕噜的话。
“听起来好复杂……”萧长安张嘴说了前几个字,很认真的问苏青鸾:“是这样吗?”
苏青鸾被他蠢笑了。
其实这事真没什么好笑的。
这个男人,就在二十天前,还那样残暴的废了她的武功,又拿她过血救人,她每次看到他,都要想起这些凄惨
的事,心情不知有多糟糕沉重。
可这时这刻,看到这个大男人一脸认真跟她学“兽语”的蠢样子,她还是没能忍住,“噗”地笑出声。
这一笑,犹如春花初绽,说不出的明媚鲜妍。
萧长安看呆了。
他站在那里,呆呆的盯着她看。
这笑声似风铃一般,清脆悠扬,勾起他记忆深处的尘烟。
恍惚间,好像在很久以前,便听到过这样的笑声,也见到过这样的笑容。
可是,很久以前,到底是多久以前?
是在何时何地?
又在哪时哪刻?
他努力想着,可惜,什么都想不起来。
尘烟依旧是尘烟,轻轻一触,便迅速消散。
苏青鸾笑了一会儿,忆起过往之事,突然一阵心酸。
初遇到萧长安时,他也是有点呆头呆脑的,会做一些很愚蠢很幼稚很好笑的事。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蠢,他只是对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事,有种近乎孩童般的好奇探索欲。
那个时候,蠢蠢的他,很可爱。
只是,现在的蠢,就只是单纯的蠢了。
苏青鸾苦笑一声,垂下眼敛,笑意凋零在嘴角,只余淡漠嘲讽。
萧长安看到她的面色,那颗稍稍活泼点的心,陡然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