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两位要几间房?”
小二探究地看着两人,段蒽思红了红脸,移开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百里景逸干咳两声,说:“两间,这是我的妹妹。”
段蒽思手下用力,揪着他的胳膊,“谁是你的妹妹了?谁要当你妹妹?”
百里景逸坏笑道:“你不知道这世界上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好哥哥好妹妹是什么意思嘛?”
段蒽思瞪了他一眼,“没个正形。”
小二很快就开好房带他们俩进了屋子,两人被安排在一起,互相住隔壁。
段蒽思让小二给自己弄点水来,长途跋涉后她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个澡。于是两人虽然没有沟通过却很有默契地选择了先洗澡。
等到两人洗澡完,
就一起下楼去吃饭了。
小二上菜的间隙,两人通过那些客官的口中,得知了不少八卦。
“唉,和你们说,前些日子那县令不是贴了告示要抓人吗?你猜怎么样?”
“怎么样?”
“听说那县令按照举报的人去抓人,结果人没抓到,自己被困在那里了,县令被吓了个半死,我兄弟在县令手底下做事,听说本来隔得远远的看到那头有人在走动,结果走过去只有坟墓和树。”
“这么邪门?”那人被吓得够呛,差点把茶水给甩出来。
“是啊。而且你知道吗?他们想要离开,在那里转圈转了一个时辰,后来还是雾散了才走出去的,我兄弟吓死了,回去后就发烧了,天天说胡话。我让他离开那里,跟着我干了,真是太吓人了。”
刚刚被吓着的人拍了下桌子,有些幸灾乐祸地说:“这还能是为什么,县令自己作恶多端呗,这能怪谁啊,不做亏心事也不怕那什么,你说是吧。”
那人赞同,“你说得对,县令就是自作自受,我估计啊,那个过去告密的就是想耍他玩呢。”
段蒽思听那两个人说话,一边听一边吃东西,不亦说乎。
她低声和百里景逸说:“真不知道县令回去后有没有发疯,哈哈哈。”
百里景逸也坏笑着说:“应该也做了噩梦,看他们描述得绘声绘色的。”
接着,那人继续说,“我听说县令已经告假好长一段时间了,估计是那次的后遗症,真的是,苍天开眼啊!”
段蒽思捂着嘴笑得很开心,“我还以为这县令是个霸王,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这么怕死。”
百里景逸摇了摇头,说:“世人都怕死,无人免俗。”
段蒽思挑眉看他,“你呢?怕不怕?”
百里
景逸看了她一会儿,说:“我不怕死,我怕失去你。”
段蒽思锤了他一下,说:“天天胡说八道的,简直不想理你。”
百里景逸敲了敲桌面,说:“吃饭吧。”
那边两人开始说别的事情,段蒽思“嗯”了声,开始吃东西。
吃着吃着,她突然想起那些被他们庇佑过的难民,想起来她就情绪不好。
百里景逸看到她吃着吃着突然生起闷气,不由得好笑,“你怎么了。”
段蒽思戳了下盘子里的鱼头,说:“我就是很想不通,为什么帮他们,他们还不知道感恩,居然还陷害我们!说实在话,我没想过让他们回报,但是他们也不至于反过来告密吧!”
“而且,你说那个李敢,明明有手有脚,非得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去找钱,他没钱给娘治病找我们借也好啊!”
百里景逸叹了口气,说:“你有没有听过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还有鬼使神差这句话,人为善为恶,只在一念之间。”
“而且,人总会选择最简单,最不需要付出什么的方法去解决难题。”
段蒽思吐出口浊气,说:“唉,真希望大家都能够善良一点,不然,按照这样下去,人性堪忧。”
她意有所指地说:“我作为一个略通医术的人,治得好一些病,但是治不好人的心。”
百里景逸笑了笑,说:“你这话说的精辟。”
他给段蒽思倒了杯茶,说:“你不必治疗别人,因为这世界太大。我们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你不能因为角落处的黑暗而认为世界到处的黑色的,你不能这样悲观。”
段蒽思看着他,半晌喃喃地说:“我觉得你真是埋没了自己,不当一个圣人真是可惜了啊!”
百里景逸噗嗤笑了,“谬赞了,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