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早知道凡事不可能全在控制内,他一边拍着太上皇后的后背,一边安抚道:“事情发展至此,你满腹忧思又有何用,不然你让皇帝找个由头罚罚那聂正出出气?”
“胡言乱语!”太上皇后憋屈道:“聂正他如今是齐王的岳丈,再说,此人虽然性子直了些,但说的每句话、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百姓着想,他举荐景泰也没有私心。”
“哼,否则我怎么会容忍他那么多年,还在皇帝登基前将他提拔为御史大夫?”
“那我要夸你高瞻远瞩吗?”
“不敢,不敢,只是我毕竟退居帝位,许多事情由不得我,他既坐了这皇位,能不能坐稳,且要看他自己的本事,朝中还是有一帮忠臣可用,那宁还山他不就逮着了吗?”
“宁还山救过你的命,”太上皇后说道:“可是当真?”
“夸大其词!说什么我是被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哼,不过是我当时伤了腿,行走不便,但神智清楚,他若不来,我也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倒是成全了他的名声。”
太上皇抑郁的心情终于舒缓了一些:“说得好听!”
“千真万确,之后没有辩驳,只是觉得此人有些憨劲,武将若是雄心勃勃岂是好事?这样的人不提拔提拔谁?我这才任由流言发酵,成全了现在的宁国公。”
太上皇后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么说来,每一件、每一桩都在端木长卫的算计当中,她和皇帝儿子都逃不过,这样的人,若非他自己心甘情愿退位,又有何人能左右于他?
这么一想,她终于松了口气,表面上看是一时之气,端木长卫定是想通以后才决定将皇位让给他们的嫡子,而在退位之后又多番敲打,故意制造太上皇与皇帝之争,混淆视听!
他苦心的确有,只是可惜,太上皇后想到皇帝对上父亲时的淡然,只怕是皇帝早凉了心。
皇帝从小就没有体会过真正的父子情,这一生,怕是不会有了。
太上皇后望向殿外,皇帝消失已经好久,她不想再纠缠这个话题:“那就走一步看一步。”
另一头,凌不语和魏妩离开皇宫后,一回到官媒所,除却打杂的老妈妈,所有人一股脑地转上来,尤其是柳湘,双眼冒光:“太上皇后的身体如何?”
“太上皇后美貌动人,哪里像有陛下那么大儿子的人,身体看着安健得很,而且毫无太上皇后的架子。”魏妩看向柳湘,说道:“柳姐姐,我有事问你。”
留下凌不语和一帮姐姐讲西行宫的见闻,她将柳湘拉到一边,取出那支玉簪,一一道来。
柳湘听得入神,正色道:“你有何疑心?”
“我母亲——魏凌霄。”魏妩说道:“假如这簪子真与我母亲有关,为何会落到太上皇后手中,她与我母亲不过几面之缘,这哪里说得过去,柳姐姐,你以前见过我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