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槐的突然到来,毫无征兆地打碎了这段时日梦幻泡影般的平静生活,也将她再度拖拽回了那个逃不掉的噩梦深渊。
她名义上是池家的女儿,但实际上,不过是池铮为了池家的荣华富贵培养的随时准备牺牲的牺牲品。
她是,池家其他的庶女也是。
从记事开始,就被逼迫着学医、学毒、学香,稍不配合,便换来一顿毒打。
池家的女儿不少,但活下来的,远没有三分之一。
她身后有姨娘,有庶弟,为了让他们能够活下来,她数年如一日按照池铮的命令拼了命的学医制毒,任由无数蛊虫在她体内啃噬吸血,可尽管如此,庶弟仍没能留住命,她也被池铮以姨娘的命相要挟来到东陵的禹州。
在她九死一生醒来,发现行差走错认错了人时,她是诧异的。
但诧异过后,是心底再度滋生的、想要彻底逃离池家掌控的心念。
她甚至常常在想,在禹州她认错了人,或许是连天都在帮她。
她没想过在认错人之后去拨乱反正。
也没想过去设法接近谢临珩进而毒杀他。
东陵皇城距离月冥国数千里远,且皇城戒备森严,她原先想着,就算她接近错了人,池铮短期内也不可能知情。
只要池家不知情,她的姨娘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而东陵与月冥国的关系早已紧张,两国交战不过是早晚问题。
东陵在国力亏损的情况下,尚且都能将当初盛极一时的北境打败,以东陵的实力,打下一个小小的月冥国实非难事。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月冥国一旦被吞并,哪里还会有兴风作浪的池家。
所以她只需要等。
等东陵对月冥国开战。
等池家和月冥国自取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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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寒骤褪,初春来临。
这天虞听晚一如既往去御书房。
一进去,就见自家父皇和谢临珩围在桌案前,对着城防图讨论。
见她过来,建成帝冲她招了招手。
将她喊到跟前。
“天渐渐回暖了,晚晚,父皇有件事想跟你说。”
虞听晚余光瞥着桌案上被人细致标注过的与月冥国接壤的城防图,没等建成帝细说,她便已猜出了原委。
“父皇想出兵攻打月冥国?”
建成帝脸色虽沉重,但他意已定。
“父皇早已有攻打月冥国之意。”他道:“先前碍于禹州的时疫,才暂缓了出兵的时间,如今天气渐暖,最不适宜作战的寒冬也已过去,父皇与临珩再三商议,打算近日出兵。”
月冥国野心勃勃,屡屡动作不断,派兵攻打是必然。
但哪怕早已有心理准备,乍然听到出兵的安排,心也是狠狠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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