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朱雀街,五光十色、各色各样的花灯便玲珑满目。
除了灯贩,还有不少其他的小贩,卖糖人的、猜字谜的、卖连珠钗脂粉的,应有尽头。
马车在朱雀南街、灯会初开始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谢临珩扶着虞听晚从马车上下来。
牵着她往里走。
后面随行的暗卫远远跟在后面。
保持着既能确保主子安危、又能不打扰到主子逛灯会的合适距离。
两人走进人潮涌动、灯影摇曳的热闹中,欢声笑语与周围猜字谜的声音接连响起。
虞听晚自幼长在皇宫,甚少出宫门,像这种热闹的灯会,她只在画本子中和过往楚时鸢跟她叙述的话语中接触过。
今天这种亲自来逛,还是第一次。
见她很感兴趣,谢临珩一边牵着她,一边护着她小心翼翼避开周身的人群为她介绍。
谢临珩自小在东部长大,他虽出身将门世家,但出门要比深宫中的虞听晚方便得多。
更别说他自小便不被父母关爱,除却在军营中的那些时日,其余时日基本都尽量不在府中,以此来躲避姚琦玉的打骂迁怒。
久而久之,这种灯会,他自是见过不少。
虞听晚每每看到从前不曾见过的新奇东西,就扭头问他。
谢临珩半拥着她为解答。
两人一路往前,直至来到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前。
见她停下脚步,谢临珩不由轻笑,在她开口前,低声主动问:
“小公主,捏几个糖人?”
虞听晚抵了抵下颌。
没立刻说话。
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成型的栩栩如真的糖人。
“我在想,刚用完膳还不饿。”
但是对这糖人还很有兴趣。
谢临珩从袖中拿出银子直接递给了摊后的小贩。
“不饿又怎么了,吃不完就给夫君。”
小贩喜笑颜开地接过银子。
在天子脚下的灯会,来的人自然有许多达官显贵。
小贩认不全那么多的世家贵人。
凡是来摊子上买糖人的,一应称‘公子、夫人’,或是‘小姐’。
他指着一旁成型的糖人,热情地问虞听晚:
“夫人想要个什么样式的?”
他介绍,“这里有各式各样的动物,除了动物,还有人形的。”
虞听晚看了眼旁边的谢临珩,起了几分玩心,“那便仿着我们两个,做两个糖人吧。”
小贩迅速应声,比照着虞听晚和谢临珩的衣着样貌,不多会儿,两个缩小版的小糖人就成了型。
小贩双手递过来,“夫人,您的糖人。”
虞听晚接过,仔细看着这两个小人。
还真说,这师傅的手艺还挺绝。
画出的糖人不仅样貌像,就连神态,都描摹出了几分。
离开摊贩,虞听晚打量着手中的糖画,最后将仿着她做出来的糖人递给了谢临珩,她则是留下了仿着他做的那个。
她捏着竹签旋转着糖画,低头看着,思考着说:
“做的还真挺像,先咬哪儿好呢?”
说罢,她狡黠地抬头看了眼他,半举着糖画问‘被吃者’的意见。
“夫君觉得呢?”
谢临珩单手捏着他手中的糖画。
听着这话,意味深长地看向笑得不怀好意的姑娘。
他低“呵”了声。
拥住她腰,低头靠近她耳边。
在她的注视下,以仅容两人听到的声音说:
“不如问问夫人自己。”他点了点她手中的竹签,“夫人现在想先咬哪儿,为夫晚上回去,就咬哪儿。”
说话间,他指骨轻抵了抵她腰窝。
动作耐人寻味。
“夫人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