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仿佛,这只是一座死殿。
没有半分人气。
在他进来时,侍女在殿外乌压压跪了满院,他未看她们,也未降罪责罚,只挥手让她们离开。
一个人在孤寂空荡的大殿中站到了深夜。
翌日一早。
程武快马加鞭回了皇宫。
来到东宫外,他片刻都未敢停留,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大殿。
谢临珩坐在上首,正在看边关其他城邑的书信,见他急急忙忙进来,撩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
冷唇轻阖,上来便问:
“找到人了吗?”
程武忙道:“找到了!殿下,属下已经找到了宁舒公主的踪迹。”
一个多月都过去了,若是他还找不到,这条小命,就真的不用要了。
谢临珩放下信,问,“在哪儿?”
程武:“郢城,公主和司小公子都在郢城。”
谢临珩眯了眯眼,“还有旁人吗?”
“呃……”程武有些不敢回答。
但下一秒,就见他们喜怒无常的主子冷冷看了过来。
他身形一抖,不敢再耽搁,立刻道:
“还有宋公子。”
谢临珩不怒反笑,只是那唇侧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原来费尽心思逃出宫,就是为了和前未婚夫私会,真是——好得很啊!”
上首突然传来什么东西裂开的声音。
程武抖得更厉害。
脑袋恨不得埋到地
一动都不敢动。
殿中气息冷肆弥漫,就在程武快撑不住时,终于听到上首传来一句:
“让楚淮叙进宫。”
程武长吸一口气,迅速应声,“是!”
直到正午,被储君一道旨意急召入宫的楚淮叙才得以离开东宫。
两日后,谢临珩将一切安排妥当,去了郢城。
这天,傍晚时分。
跟着司家旧部救济百姓回来的宋今砚,在别院外的一小片竹林前找到了虞听晚。
虞听晚问了几句当前外面的情势,宋今砚一一温柔回答。
半刻钟后,天色将晚,她打算回院子。
却在转身时,没注意踩了个什么东西,身形踉跄了一下,宋今砚下意识伸手扶她,情急之中,手扶在了她背上。
两人间的距离近到快要抱到一起。
虞听晚迅速稳住身形,向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却就在这时。
远处由远及近地快速传来疾驰的马蹄声。
谢临珩策马而来,身后跟着几个暗卫。
随着距离的拉近,冷冽森寒的嗜血气息,陡然逼近。
虞听晚惊惶回头。
在看清最中央坐于马鞍上那人的面容后,周身的血液顷刻间凝固。
谢临珩勒紧缰绳,马儿嘶鸣,停在几米开外。
他沉沉注视着她,脸上盛怒阴鸷。
尤其在看到,她和宋今砚近乎相拥的姿势后,眼底的杀意更浓。
冷白冰冷的长指,在她的注视中,搭弓拉弦,直直对准不远处的宋今砚,三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