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中给了若锦一个眼神,未再往前迈一步,转身就要离开。
然就在这时,一侧长廊尽头,谢清月冷冷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睨着虞听晚,冷哼道:
“父皇已等你多时,虞听晚,你就这么目无尊上?空让父皇等这么久,却不进去?”
虞听晚眯眼看着停在两步之外的谢清月,眼底划过一抹幽暗,唇角轻扯,话中带着轻嘲。
“有固安公主在,陛下又怎会有空见我?”
“时辰不早,固安公主还是早些进去吧,凤弦殿中皇后娘娘的寿诞,可还等着固安公主过去呢。”
说罢,虞听晚转身就走。
谢清月甩袖,怒目瞪向她。
“放肆!虞听晚,父皇的话你也不听了?本公主今天倒要看看,你来都来侧殿了,还能不能走得了!”
音落,她沉声命令身后的侍女,“把宁舒公主请进去!”
话音未落,她身旁那个侍女,就立刻蓄足了力,想把虞听晚硬拉进去。
若锦早就收到了虞听晚的暗示,在她还没靠近时,先一步迅速截下了那侍女,不让她近虞听晚的身。
整个皇宫都在谢临珩的掌控之下,中宫根本无法调动侍卫,能把侧殿的所有太监和守卫全部支走已是极限。
见侍女被若锦缠住,谢清月三两步来到虞听晚旁边,用力拽住她的手腕,迈上台阶,猛地推开殿门,就要把她推进去。
可谢清月没想到,方才被她拽了一路连上台阶都没力气反抗的虞听晚,却在靠近殿门的最后一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生生挣脱了她的手。
谢清月怔了下,迅速回神。
立刻回身,试图重新抓过她,将她推进去。
可这次,虞听晚却没给她机会。
见她伸手过来,她快速侧身躲过,并利用这个间隙,用上所有的力气,攥着谢清月的手臂,趁她愣神的这一瞬,一把将她反推了进去!
“啊!”谢清月被这股力道推倒,重重摔在地上。
她顾不上膝盖的疼痛,爬起来就要冲出去,虞听晚却先一步,“砰”的一声关上了殿门。
平时白日从不放锁的殿门上,今天连锁都准备好了。
虞听晚冷眼扫过,直接在外将门锁上。
殿门上锁的声音,狠狠刺激到了里面的谢清月,她用力砸拍着门,恨声怒骂:
“虞听晚,你把门打开!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虞听晚无视她的咒骂,一刻都未多待,转身下台阶。
殿门外,被若锦制服的侍女,也是满眼怨恨的模样。
虞听晚扫了一眼,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唇角,吩咐若锦:“别让她跑了,我倒要看看,接下来她们还准备了什么大戏。”
音落,她抬步往外走去。
若锦钳制着那个侍女,跟在她后面。
—
谢清月设的这场局,先是在宴席的酒杯中下药,再是利用泠妃将虞听晚引到承华殿侧殿,随后再安排人当众捉奸。
谢清月以为,她在酒中准备的药量已经足够,虞听晚就算没有失去全部意识,也不可能再有反抗之力,
所以她根本没带多少侍女过来。
只是她漏算了,虞听晚从一开始,就对她们有所防备。
其中便包括,凤弦殿中的那杯酒。
皇后亲自举杯,众目睽睽之下,虞听晚没办法不喝。
但她清楚自己的酒量。
所以在喝的时候,借着长袖的遮掩,只用唇沾了沾杯沿。
前前后后,碰到的酒水,不过一两滴。
虽然谢清月下了十足十的药量,但因为虞听晚饮下的酒水实在太少,那点药性,经过一路的发挥,已经散得差不多。
也正因如此,方才谢清月在拉虞听晚时,她才敢顺水推舟跟着她靠近殿门。
又在谢清月撞开殿门后,用尽所有力气,将谢清月反推进去。
虞听晚最初虽无害人之心,但不代表,在皇后和谢清月如此设局后,她还任由她们宰割,什么都不做。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不管那侧殿中有什么,都是谢清月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