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领教过唐小幽的。
“师妹说的有道理。”祁君墨也附和了一句:“只是做给天下人看看,毕竟三人成虎。”
唐仁吃饭的动作就滞了一下,看了一眼唐小幽。
作为父亲,他一定也知道女儿的心思了,不过他一直没有插手过年轻人的事情。
此时也只是顺着左亦扬的心意,才会提出再办一场婚礼。
“这一次,老夫会请江湖各派来给你们作见证!”唐仁又补了一句:“万花谷,很多年没热闹过了!”
一边眯了双眼,眸色有些浑浊。
说着,咳了一阵。
“爹……”唐小幽忙放下碗筷,去推轮椅:“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让……唐柯来看看吧。”
虽然唐仁只是咳了几声,可脸上却没了半点血色。
似乎风中飘扬的烛火一般,随时都可能灭掉。
也让左亦扬惊了一下:“等等!”
她就懂医术,当然不能见死不救。
唐仁抬手捂着心口,一脸的痛苦,有些意外看向左亦扬。
连唐小幽都懵了:“师姐,爹爹的身体近来越来越不好了……唐柯都束手无策。”
一边低了头,大厅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冷凝了几分。
连方灏都站了起来:“师妹,你有些日子不回来了,不知道师傅的身体……”
左亦扬点头,看到唐仁此时的样子,也明白,他为什么急着让这几个弟子接谷主令了,这唐仁的确是病的很严重。
而且发病特别的突然。
“我来看看!”左亦扬走到轮椅旁,半蹲了下来:“师傅,相信我,我懂医术!”
方灏和唐小幽都被惊到了。
连唐仁都瞪大眼睛看向她:“亦扬?”
“我是!”左亦扬肯定的点了点头,一边抬手替唐仁号脉。
她突然懂医术,的确会让人意外,所以,她不想解释。
祁君墨也走到了左亦扬身边,肯定的对唐仁点了点头:“相信亦扬!”
唐仁坐在轮椅里,眸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左亦扬,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身体一直很好,却是有一天突然病倒,双腿就不能自由行走了,坐在了轮椅上,然后气色也一天不如一天。
经常感觉心口有什么东西堵着。
谷里的郎中都来给他号过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左亦扬按在唐仁手腕上的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眸色一沉,面上也多了几分凉意,随即收回了手,与祁君墨对视了一眼。
才又看向方灏和唐小幽:“师傅突然病倒时,你们可在身边?”
左亦扬是一定没在身边……
方灏和唐小幽都摇了摇头。
“可有什么不对?”唐仁犹豫了一下,看着此时的左亦扬,他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个徒儿有些陌生,似乎比从前更锋芒了。
此时祁君墨也猜到了唐仁的病情。
看来,哪里都不安宁。
“师傅可记得,发病前几日接触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特殊一点,平时没有接触过的!”左亦扬的眉头都拧成了一根麻绳,带了几分冷戾。
她不想让任何人破坏这万花谷的平和。
一定要揪出来才行。
唐仁犹豫了一下,皱着眉头仔细思虑起来:“好像都很正常的。”
让左亦扬有些无奈,摇头叹息一声才开口说道:“既然这样,就得慢慢调查了,师傅,你并不是得了什么重病,而是中了蛊毒。”
“蛊毒?”唐仁大惊,面色瞬间黑青。
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渗出几分冰冷和戾气。
听说自己中的是蛊毒,当然会震怒了,这是有人想要他的命!
这万花谷竟然有这样一个人!
他却迟迟没有发现。
“这……”唐小幽的小脸也苍白的没有血色:“怎么会,万花谷的人是不出谷的,而且外面的人也进不来!”
万花谷的人都是谈蛊色变的。
蛊毒,的确让人惧怕。
方灏也半晌才反映过来,上前拍了一下左亦扬的肩膀:“师妹,你真的懂医术,那……师傅这蛊毒怎么解?”
问得左亦扬一阵心虚。
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师傅中的不是一种蛊毒,要慢慢来!”
一边看向祁君墨:“祁君墨,你记下药名,让大师兄领你去抓药。”
其实左亦扬也被惊到了,因为唐仁中的是子母蛊,子蛊和母蛊都在身体里,这样才会让他苍老的这么快,身体机能也日渐衰退。
这下毒的人也是一个行家。
不禁让她想到了幽冥教。
可却想不通,幽冥教的人如何把手伸到了万花谷?
而且这谷中,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好。”祁君墨应了一句,立即向下人要了笔墨砚纸。
此时,唐小幽和方灏反而有些无措了,最沉稳的人就是左亦扬和祁君墨。
面对蛊毒,他们已经见惯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