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无实罢了。”祁昱冷哼:“不过,我知道,三皇叔很在意她,所以,为了她,三皇叔应该好好保护我的,三皇叔也应该知道子母蛊,子蛊亡,母蛊最多受损,若母蛊亡,子蛊必亡。”
一字一顿,语气再平常不过。
却让祁君墨目眦欲裂。
脸色已经一片铁青了。
他当然知道,他已经派人调查过了。
若不是因为知道,也不会放弃继续追查长孙府了。
可眼下,祁昱如此说,他根本无法承受,“啪”的收了扇子,肩膀都在颤抖着。
左亦扬觉得心口发疼。
这个祁昱根本就是个疯子,这样一来,祁君墨不但不能杀了他,还得处处保护他,更别说将大梁在大祁的这个组织连根拔起了。
除非有那么一天,祁君墨不在意她左亦扬的生死了。
眼下看来,她与祁昱就绑在一起了。
真的让人心口发酸,不是滋味。
一边恨恨瞪着他:“既然你的生死与我息息相关,为什么刚刚还要那样拼命?”
祁昱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让你给我包扎伤口。”
这个理由又简单又可笑,又让人觉得很傻很蠢。
祁君墨抬手握了左亦扬的手腕,微微用力拉扯进自己的怀里:“祁昱,不管你发什么疯,就算你现在是母蛊,亦扬体内是子蛊,你也别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她是你三皇婶,永远都是。”
祁昱感觉到身上的伤口被扯的生疼,抽了一口冷气,却还是笑着:“三皇叔,咱们走着瞧好了!看谁能笑到最后!”
“真想让你自生自灭!”左亦扬瞪着祁昱,忍不住暴了一句粗口,心里有一万只奔腾而过。
她现在有种进退两难的感觉了。
“其实与你死在一起,我也是愿意的。”祁昱一点也不在意左亦扬那恶劣的态度,始终挑着眼角笑着。
左亦扬已经无话可说了,只能倚在祁君墨的怀里,抬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怎么办?”她的小命,竟然与祁昱系在了一处。
这是她做梦也没想到的。
真的太可怕了。
祁君墨努力让自己镇定,缓和了一他不死,你就没事!”
眼下他真的护着祁昱了,绝对不能让祁昱有事。
他为了左亦扬,才放弃继续追查幽冥教,才会不远万里,跑来大梁。
所以此时为了左亦扬,他也只能向祁昱妥协。
不过,他的原则不会变,左亦扬是他祁君墨的,永远都是。
左亦扬不甘心,抱了抱祁君墨的手臂,然后又低头看祁昱:“他的确不能死!”
一边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些,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都有些反映不过来了,整个人都是懵的。
拾起地上的止血药收好,又拿过纱布,有些不甘愿的动手给祁昱包扎伤口,始终没再去看祁昱,那眼底是满满的疏离。
对祁昱这个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过好的印像。
祁昱也不多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他知道,祁君墨在意左亦扬,所以,他不会有事了。
就算有事,有这个手眼通天的三皇叔护着,也会有惊无险的。
玄左和重华回来的时候,祁昱已经坐了起来,不过,气氛似乎不太正常,玄左看着祁君墨青黑的脸色,忙走了过去:“爷……”
“没事,昱儿受伤严重,歇息一日再启程,你去弄些吃食过来。”祁君墨的面上倒是四平八稳,事情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计划也得改变改变了。
玄左也愣了一下,没想到祁君墨会为了祁昱歇脚,却没有多问。
转身去安排了。
重华则静静的倚在一颗树身前,用眼角打量着左亦扬,祁君墨和祁昱的表情变化。
他和玄左只离开了一会儿功夫,似乎一切都变了,祁君墨和祁昱善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可左亦扬做不到,此时此刻,她的脸色就十分难看,手里拿着玄左和重华刚刚采摘的止血草药,用力的揉捏着。
仿佛与那些草药有仇一般。
让重华觉得有些好笑,然后就真的笑了。
不过他的笑,并没有人在意,他们都想着各自的心事呢。
只有祁昱抬头看了重华一眼,又轻轻摇了摇头,他们现在是合作关系,都想从对方身上得到好处。
重华耸了耸肩膀,手中的玉箫顺势插在了腰间,便走向左亦扬:“三王妃,我来吧,你的手指都染上了草绿,在这里,不容易洗掉的。”
一边自怀中拿出手帕,递给了左亦扬。
动作很自然,语气也很温和,没有一点过分的举动,却是让一旁的祁君墨很不舒服,上前一步,直接拿过左亦扬手里捏着的手帕,替她擦起了手指。
她的手尖圆润小巧,莹白如青葱,指甲都是亮闪闪的。
祁君墨擦了几下,没能将她指尖上的绿色擦掉,只能做罢:“亦扬,你也累了,到车上休息一会儿吧,我过着你。”
“可他……”左亦扬抬头看了看祁昱。
她身上的止血药有限,所以,只给祁昱身上较深的那些伤口止了血,并没有细细的处理,此时,她需要再给他的伤口止血,被祁君墨阻止,也有些意外。
“放心,死不了!”祁君墨没好气的说着,连拉带拽的将左亦扬弄进了马车里。
他就是生气,生气祁昱的这些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