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只以手扣紧女仆的大穴,女人便发出粗哑的痛呼,冷汗直流。
“将你出卖主子的事全部交代清楚,不然有什么后果,想来只怕你担待不起。”碧螺摆弄着手指,漫不经心道。
那女仆疼痛不已,却咬紧牙关不肯松口。好一个忠心之人!
碧螺轻笑,眉眼如画。
“既然你不肯说,想来也是不在意家中老母的性命了。”
抚平裙摆,几步走到女仆面前,看着女人面色一变,碧螺轻声道,“我碧家仍留着不少眼线,你以为蒋叶青能保你多久?”
“这偌大的京城,蒋家尚未立足根基,凭我与十三王爷交好,处置你一个叛主负义的奴婢,还是动动手指的小事。”
“你可想明白了?”
眼
见碧螺下了最后通碟,女人脸色惨败,瘫坐在地,“是一个黑衣人告诉我,若妙春有什么异动,皆以书信告知。”
心中疑惑更甚,表情却没有变化,碧螺紧紧逼问,“那黑衣人是谁?”
“他只说是京中使者,奴婢自然以为是蒋大人。”女人哀求着以头触地,“求碧螺姑娘放奴婢一条生路。”
“你的命我自然不会动,只等妙春自行处置。”满心烦躁地走出别院,一旁的清风已经利落地将女人打晕送往王府关押。
这样一来,唯一的线索又断了,只能等待蒋府盯梢之人的传信。
没有多少虚实可探的胆小女人,理应不会扯谎。
碧螺在摇晃的马车中闭眸沉思,从京中而来的黑衣人,若非是蒋叶青的手下,也一定是得了他的授意。
碧螺又想起斗茶中枉死的孙茶商,上一世的自己死得太糊涂,以至于这一世重入京城,对官场之事丝毫没有见闻和头绪。
但直觉告诉她,蒋叶青这个前途无量的新科状元,背后的靠山绝对不小。
如今朝中结党营派之事她在王府之中略有耳闻,这阴险狡诈的男人没有自己的可靠后背,是绝不可能的。
思及此处,一双桃花眼中弥漫着阴
霾,没有在清河县解决这个巨大的隐患,也许是失策。
但如若这一世能够令图谋权势的蒋叶青狠狠痛摔在地,万劫不复,该有如何的快意。
收拾过思绪重回王府,情势紧急之下竟收到了另一则不知福祸的消息,不日皇后千岁将举行寿宴,特邀贡茶皇商前去参加。
碧螺行礼接过请帖,示意木香将一罐茶呈于传信的宫女。
“姑姑请不要介意,我小小茶商,只有一些茶叶能道谢姑姑走这一趟的辛苦。”脸上挂起挑不出错的笑容,碧螺再次行礼。
那宫女波澜不惊地笑道,“皇商之茶怎能不好,谢过姑娘厚礼。”
送走宫中来人,木香才忍不住问道,“君山银针是连小姐都舍不得喝的名茶,为何轻易送于一个传信宫女?”
“我自知这茶当做献礼都拿得出手的价值,但我面对皇后娘娘的态度,也是这宫女带来的考验。”
碧螺疲惫地按着额头,“在碧家未坐稳皇商的位子之前,决不能轻易冒犯任何人。”
庭廊下挂了灯笼,傍晚的余晖再无踪影,四处奔走应承的一整日,碧螺只是草草用了几口膳。
还未回到澄院,远远的通传声刺如耳畔。
“已抓到蒋府外的可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