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琼丹轻咳了一声,原来怪异在此处,然她只是情急之下想到的名字应付,说出去的话如流出去的水,难以收回。
“这又怎么样,是我父母取的名字,只是音相似,但字却相差十万八千里。”慕容琼丹佯装生气的反驳了几句。
宋蜜在中间打着圆场,毕竟是何秀秀一时嘴快,质疑别人的名字,惹人恼怒了,“沐姐姐莫气,秀秀姐她没有别的意思,不是在取笑你。”
何秀秀赶紧认怂,确实是她心直口快,“沐姑娘,真是抱歉,你别生我的气,我这嘴不听使唤,胡乱说了话,要不我请你喝杯奶茶当是赔礼道歉?”
慕容琼丹压根不在意这些,但她必须表现出有点在意的模样,不然就显得她过于反常,启人疑窦,而此时恰好可以扮大度,“小事一桩,秀秀姑娘的歉意我心领了,奶茶就不必。”
“不如,我请两位姐姐喝一杯好了,你们都是我店里的常客。”宋蜜做了这个中间人,不等二人拒绝,她已手上工夫动起来,没一会儿两杯奶茶做好。
就这样,几个小姐妹仿佛冰释前嫌,只有慕容琼丹知道,她们并没有前嫌。
这一夜的东宫,太子纪云驰噩梦频频,他梦到良妃临死的那一日。
雪片子似轻盈羽毛,飘飘扬扬的白絮衬得暗夜里孤零零的灯火尤为清冷。
宫闱角落的老妇人手捧花束,含苞待放的蓓蕾就躺在她温热的怀抱,安静的院内掺杂柔和馨香,风吹得那好闻气味四处流散。
老妇人抬起粗糙的手指拢了拢散落额前的几缕斑白发丝,凝重的脚步迟缓。
寒风灌入她衰老的身躯,她的脚步越行越慢,微微抖动的背影如同摇曳的残烛,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
未及她转身,踢开院门的年轻白衣男子激动地扑上前去紧紧抱住她,“母妃,是儿臣来晚了。”
自责的哭泣声盛满无尽哀伤,苦涩的黏糊泪液从星目里溢出沾湿面皮。
“驰儿,请原谅我往后的道路不能陪伴在你的身侧。”老妇人的道歉声虚弱,气息淡薄到将要稀释在空气中,与天地融为一体。
纪云驰握着她的手,哽咽到难以自持,“母妃万勿再说此话,待我登基为王,我要带您堂堂正正地泛舟江南,策马塞北,看遍世间繁华景象。”
“你毕生不应囚困于皇室,更无须为我而活,你是我的儿子,不是缢太子的替补,我希望你从今往后为自己而活。”
老妇人咽气,安详地合目,再无生息。
“母妃……”纪云驰声嘶力竭,情绪几近失控,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良久,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