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玉兰回想起何秀秀出嫁那日,自己怎么就没有何秀秀命好,能嫁一个魁梧挺拔又有身份的年轻男子,偏偏被卖给了一个老头,辗转又被卖给了老县令。
她此次能逃出来,也是靠着隔壁的新娘子好心,加上老县令大寿对她放松了警惕,喜服的原主心性善良,借她喜服帮助她逃跑,可是刚逃出去就被人发现了,喜轿路经一家服饰店时,丁玉兰经过喜服原主的同意,用这套喜服调换了一身寻常衣裳,喜服原主将她带入轿中换掉。
与喜服原主分别后,丁玉兰以为自己安全了,其实不然,她仍旧被老县令的人追到围堵,不得已被追到了桥上,只好往水里跳,以谋最后的生机,她是学过游水的,在水里比在陆地更能发挥她的长处。
至于那同父异母的妹妹,她舅母这次也怕要舍弃了,舅母本打算暂留着妹妹在身边,过两年嫁给她亲戚家的儿子,亲上加亲,再让妹妹好好孝敬他们,将来给他夫妻二人养老送终,这下老县令怕是要找到舅母家中讨要人。
丁玉兰既高兴又难过,丁春燕终究是她的妹妹,没有对不起她的地方,真正对不起她的人是舅父舅母,她希望舅父舅母不得善终,却不愿丁春燕替她受这份罪。
一早王婶儿就走过来给丁玉兰安排了活计,见她正在出神,便清了清嗓子,“丁娘子,我家公子要喝奶茶,你去采购。”
这是什么东西?丁玉兰闻所未闻,但作为婢女,她只能照办,可又不知奶茶该在何处买到,“王婶儿,这奶茶是在哪里卖的呢?我没有听说过。”
“你竟然不知奶茶,这可是京都最炙手可热的饮品,人人都在讨论。”王婶儿眉头微蹙,居然有人不知道奶茶的横空出世,饶是她家公子这段日子在别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修生养息,也知晓奶茶的存在,宅子里的丫鬟不时议论。
“我逃到京都,就被人幽禁了,不知奶茶铺子在何处,还请王婶儿不吝指教。”丁玉兰是真不知奶茶的存在。
真真是个可怜人儿,王婶儿不禁轻轻摇首,幸亏是逃出来了,不然这孩子就遭罪了,抓回去铁定要被猛打一顿,试想买卖妇女儿童的人能心慈手软吗?
“奶茶铺子是在隔壁的瞿临县,咱们苍陇县没有这样的饮品卖,公子的这座别宅在瞿临与苍陇交界处,距离那家奶茶铺子不远,我让车夫送你过去,他知道怎么走,你只管坐上马车,他把你带到目的地,买好奶茶再乘车回返便可。”
王婶儿心肠软,最是见不到落难之人,瞧这丁玉兰的可怜模样,她哪儿愿意刁难半分,宅子里的婢女都需磨砺,但面对丁玉兰,她踌躇不决,左思右想反正只待一月,又不是长期在公子身边伺候的侍女,何须费心去折腾,不如到时候好聚好散。
“好的,王婶儿,您让车夫现在就带我去吧,就怕公子等不及要食用,我早去早回。”丁玉兰其实也在发愁,这一月做完,往后又该怎么谋生,公子并无收留她的意愿,如果不是王婶儿求情,她只怕已被扫地出门。
且这宅院的主人也不算多无情,但她留下来也极其困难,丁玉兰无意给人添麻烦,就怕老县令不死心,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来,她有离开苍陇县的打算。
今儿个不就是个好机会?她先到隔壁瞿临县瞅瞅,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活儿能做,再艰难她也要生存下去,而非靠嫁人苟活于世,啊呸!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做那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