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颓然垂下:“我本也是有罪之人……亦曾无知,将魔尊放出了阴阳界,不如让我赎罪,将其封印于阴阳界。”
白帝沉吟:“也好……太子妃本不在五行之内超脱六合之外,由你亲自动手,再好不过。”
“父亲!”苍漪急的将眼珠子瞪了出来:“父亲你
真不要女儿了?你真不要女儿了?!父亲!”
她的质问没有换到任何的回应,长歌只是缓缓祭出手中的六合梵印,紫色的光芒在这咆哮的海面冲天而起。
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在一片黑色的虚空之中,一笔一划写下了一个散发着金芒的伏魔阵,咄的一声将那阵法钉紧。
女子衣发飞扬,一身血污极为狼狈,但她那挺直的背脊却好似能撑起一片天地。
伴随着魔尊苍漪的一声惨叫,天地寂灭,再恢复光明的时候,这里已经寻不到那红衣女子的身影了。
六合梵印缓缓落在长歌的手上,她低头,看着梵印,不说一句话。
如果两千年前的魔尊是她封印在阴阳界的,那是不是可以为两千年后的她赎罪?
那个人,应该就不会那么恨她了吧?
衡矶子对白帝的方向说了什么没有得到回应,也不知白帝走了没有,他反倒一筹莫展的看着被梵印结界困住的萧子阳。
真头疼,好好一个徒弟被两个女人害成了这样……
怪不得师父以前曾言女子乃是祸水呢,至理名言!看来他以后还是少沾为妙,不过阳春阁新来的那几个女子应该不似她们吧?
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野,一个比一个……
长歌
扭头看着衡矶子,后者一怵,挑了下巴看着她道:“梵镜太子妃有何指示?”
苍漪被封,她突然就觉得身上的每处伤口都在发出撕裂的疼痛,风吹水泼都让她疼的嘶嘶抽气,她甚至要怀疑自己马上就能掉下云头死过去。
死了,也没什么稀奇,且不说在大荒的时候身上的那些新伤旧伤,就说方才萧子阳给她那一剑,流了那么多血,不致命也该致命了。
她托着疲惫的身体走到梵印结界面前,抬手贴在那透明的结界上。
里面的男子在狂风怒浪之中纤尘不染,这便是她顾长歌所爱之人,所要保护之人……
“你护的是天下苍生,而我只要你一人周全,为何连着小小愿望都不愿满足于我?”
结界内的男子手腕一抖,将剑指向了她:“你……邪魔……”
不知他想说什么,但显然还是将长歌当成了敌人。
“我是邪魔,你就是大大的邪魔……因为,因为你曾经那么喜欢我……”
长歌咧着破裂的唇角莞尔一笑,天地都几乎失色:“我现在放不下你了,从今往后……没有我……你该怎么办……”
她说完这话便从云上跌落,整个身体噗通落进海中,很快便被白色的浪花唾沫,在大海之中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