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的头发凌乱的贴在脸上,她的两只眼睛肿的好像核桃,鼻头通红还不住抽噎,抬起袖子擦擦脸上的泪水却沾了一脸的沙砾,身上更是湿了个全透。
玄奇真人忙在她身上使了个净衣咒,让她身上的衣服变干,这才小心问道:“顾丫头啊,要不这样,老夫让白泽送你回青华?”
“吾不去!”白泽双手环胸,底气很硬的拒绝。
长歌虽然伤心但也极为清醒,她飞快的摇了摇头,人家都不要她了,她再不知好歹的回去岂不是自取其辱?
白泽居高临下看着她挑眉:“你这么想拜萧子阳为师,难不成真的想要嫁给吾,吾可没有要娶你的意思。”
长歌却没理他,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沙土,又擦了一把眼泪,转身向梨花林走去。
“你站住!”被华丽丽忽视是白泽最不能容忍的事情,他顿时有些火大,可正当他想去拦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时,玄奇真人却出手拦住了他。
“天尊家的小家伙,你就让着顾丫头点,多让着她还怕没了媳妇?”
“吾怎会娶她为妻!荒谬!”
“嘿嘿,老夫又没说让你娶顾丫头为妻,老夫只是告诉你,做一个胸怀宽厚的男人怎
么着也能娶到媳妇,哈哈哈。”
“你这老家伙再罗嗦,吾就毁了这梨园!”
“毁了梨园?那用不了多久你也没酒喝喽。”
长歌走的飞快,但不管她是用跑的还是走的,总能不远不近的听到身后二人的谈话。
二人似乎一直在用和她一样的速度跟着她,这让她有些懊恼,想到萧子阳抛弃了她独自回青华之后,她更是心如死灰。
昏睡之前的谈话还犹言在耳,那时候她就应该有点要被抛弃的自觉,但她选择继续装傻,还没事人一样的喝了两碗酒,会不会是因为仙君有难言之隐才离开她的?
会不会他本来要和自己道别,但自己因为喝醉了在昏睡所以错过了?
她想要自我安慰,但作为一个很清醒的人,她清晰的记得萧子阳说的话:想要拜本君为师的何止千万,本君为何要收你为徒。
为何?为何?
找不到答案,那就缘尽于此吧。
长歌又擦了一把从眼底流出的泪水,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伤心过。
她在家人眼中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角色,没有什么能引起她的兴趣,别人的打骂落在她身上不痛不痒她亦是无关痛痒。
在青华也是如此,被掌教当着那
么多弟子的面羞辱她都能唇带笑意,现在,她笑不出来了,她再也不能假装淡定了。
她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拜师的梦想破灭,顿时觉得自己的天地都轰然坍塌。
前方出现了一块石碑,石碑上赫然出现的两个鲜红的大字刺痛了她的眼睛。
“……”长歌的手缓缓触摸石碑上的字,刻痕有些年头了,但鲜红的油漆却是最近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