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么多年,隐瞒身份,费尽心思,方才保得半生的安宁。却不曾想,为了救你父亲出牢笼,却将你我母女二人,推至风口浪尖!”她满眼无奈,仰天一声长叹。
“涵儿是为娘对你爹的执念害了你,害了自己”
林月涵望着眼前最熟悉又最陌生,最亲切,又最疏离的面孔,呆呆的怔住。
好大阵,她方才回过神来,将母亲手里的瓷瓶夺了过去。
“娘,既是如此,这瓷瓶里的药,便更不能给她!要知道,人性本就贪婪,她若得一,便会想二;得二,便会想三;只怕将娘的身体掏空榨干,她也绝不会罢手!”
林月涵满眼惊惧的说着,便意欲将那瓷瓶中的药尽数掷向窗外。
“涵儿!”
芸娘见状一声惊呼。
“如今皇后手里操控着生杀予夺的大权,你我母女不过是任人揉捻的蝼蚁,岂能与之对抗?”她不禁满眼担忧的说道。
林月涵眼里的泪已是如断了线的珍珠,滴滴顺着脸颊淌落。
“娘,这一次,你听我的!这件事,女儿自会设法与她周旋。不论如何,这药,女儿都不能给她!娘的秘密,女儿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她坚定的说完这句,便毫不犹豫将瓷瓶掷了出去。
见女儿如此坚决,芸娘不再与她争辩,只颓然跌坐回椅中,满眼的忧虑。
林月涵一边安抚着母亲,一边沉下心思,思考着要如何应付皇后。
不待她想出对策,萧逸风却突然前来。
“月涵!”他
眼中闪着熠熠的光亮,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跟我去看样东西!”
“有什么好看的?”林月涵有些意兴索然。
“去了就知道了!”
萧逸风故作神秘的一笑。
萧逸风将林月涵带到自己的房中,便将门给关上。
“二少爷你关门做什么?”
林月涵越发不解。
萧逸风将她的手牵着,满眼柔光,“月涵,你记不记得我说过。待这段阵子忙完,便要与你完婚!”
听到“完婚”二字,林月涵的心里骤然一动。
继而,他将林月涵牵到内室,贴着她的耳畔说道,“月涵,你看!”
林月涵满眼迷茫的向里面望去,只见萧逸风床榻旁的柜上,已俨然点着一对红彤彤的喜烛。
那满眼的火苗,正忽闪跳跃,似在为今日的盛事而舞蹈。
柜子上方的墙面上,正正的贴着一对红色的“囍”字,而两杯“合卺酒”,已经斟满。
“二少爷”
林月涵心里是满满的感动,眼中波光流转,映着红艳的烛火,越发潋滟。
“月涵,你喜不喜欢?”
萧逸风见她这幅娇柔可人的模样,越发情动的问着。
林月涵羞涩的低垂下眸光,轻轻点了点头。
“月涵,你看那里。”萧逸风接着便将林月涵带到了自己的床榻。
林月涵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床榻中央,端端的放着一套金丝鸳鸯喜服和喜帕,一套金丝鸳鸯喜服和红花。
林月涵情不自禁的弯下身去,将那套女装的喜服和喜帕捧在手里,细声说道,“这喜
服好漂亮啊!”
见林月涵拿了女装,萧逸风心里越发激动,“去换上,让我瞧瞧。”
林月涵见那喜服做工精致,描金绣凤,越发爱不释手。
她满眼娇羞的点了点头。
“为今日为了凑齐这些东西,跑了一身的汗,你换好喜服等我,我先去汤池洗洗。”说罢之后,萧逸风便抱着床上的男装喜服和红花,美滋滋的出去了。
林月涵见萧逸风深恐弄污喜服,都先行前去沐浴,她看着手里簇新的喜服,也升起沐浴的念头。
她于是抱着喜服,挑了个最近的汤池,满脸羞怯的走了进去。
却不料,面前一个精壮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泡在水里。
“二少爷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没想到,萧逸风竟不去他自己的汤池,也跑来了这里?
“这个汤池小是小了些,便总算近便。”萧逸风睁开雾气弥漫的双目,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