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对这一个个奇怪的人摸不着头脑,但是愈发觉得有趣多了。往日,王府里显得冷冷淡淡的,现在,垂青阁里倒是有王爷和夫人吵吵闹闹,热闹多了。
对于自家王爷,以前可只有吼别人的份,今天,也有人敢跟他发脾气了。王爷向来阴晴不定,这么纵容夫人,真不知是福气还是担忧?
夜半更深,垂青阁内寂然无声。
晏晓雨饿得肚皮咕咕叫,明明说不跟他生气,居然又自讨苦吃。一晚上没吃饭,现在丫环和厨子都歇息了,屋里估计也没有糕点,唉,怎一个惨字了
得?
要是这年头有外卖,该多好啊!
想着想着,竟梦到了一桌子大鱼大肉的美餐,毫不留情的大快朵颐。正好有人送来饮料,让晏晓雨乐得眉开眼笑,憨吃不停。
忽然,居然也有人饿得发疯了,把她胳膊拿起来啃。一啃再啃,痛得她两眼泪汪汪!
是可忍,孰不可忍!
晏晓雨奋力一拳飞去,居然没人捏住了。他是谁?
一睁眼,屋内漆黑一片,原来是在做梦啊。可是,为什么身上有个人呢?
“明月?”她大喊,害怕是错觉,没想到头顶上方有人怒喝:“滚——”
外头,明月才从偏房出来,就听得王爷的声音,思索片刻,瑟缩着脖子回房了。
又是司徒铉?晏晓雨简直一个头两个大。一跟他吵,他就跑了,睡个觉不吵了,他又来了。
一身的酒气,熏得她两眼快流泪了,铁定又是去喝酒了,很可能又去了杏春楼。里面那么多女子,还回来做什么?一想到这事,晏晓雨或气不打一处来。
她扭动胳膊要从他手里逃脱,被他捆得严严实实的。
“不许说话,不许想,睡觉!”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嗓子眼挤出,夹杂着酒气和醉意。
“那王爷总得洗把脸吧!”
晏晓雨无语,一喝醉了就来她这里,也当成是青楼了!
显然,司徒铉最得厉害,像是没听到她的话,轻微的鼾声从鼻尖传来,已经睡得沉了。
第二日早晨,晏晓雨顶着一双熊猫眼哀怨的看着司徒铉,这家伙,一晚上都没换过姿势,自己被他碾压得像块肉饼了。
明月来敲门,“夫人和王爷起身了吗?”明亮的太阳光线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房内,处处敞亮,可见日头有些晚了。
晏晓雨动动双手,还被他一边一只手压在床板上,熟睡中的司徒铉像个孩子般宁静安详。他的头就枕在自己脸的一侧,撇过头去一看,他均匀的呼吸声,和微微跳跃的轻柔浓眉,像一起打着拍子,有趣极了。
“嗯……起来了……司……王爷……”
司徒铉的头蹭了蹭枕头,并没睁眼,下一瞬,如雄鹰般目光犀利的亮眼突然就打开了,一脸严肃的盯着晏晓雨看了几眼。
还记得,昨晚从杏春楼喝了酒回来,最得厉害时去了碧霄阁密室。难道从密室出来,就来了垂青阁?
司徒铉不自然的松开手指,发现自己的大手正和晏晓雨十指相扣,紧紧合在一起。他轻轻一挣,和她指尖碰触后,坐直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