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捋着胡子自答自问道:“莫不是这个蛊并非是害李公公的蛊虫?”
“大理寺卿带人几乎寻遍了去过楼兰的将士府邸,只发现了这一个邪物,不是这个又能是哪个!”夜连城突然出声,看着苏璃月阴测测地说道:“依本王看,该是祥云郡主不懂装懂,根本就没有用对法子才是!”
“太子说的不无可能。”
虽然知道他是在针对自己,苏璃月却也不恼,只是朝着皇上笑了笑,眼神飘渺而悠远,语气也更加和缓道:“若祥云的法子不对,此时该加速陛下蛊毒的进度了,敢问陛下可感到了任何不适?”
皇上面色微变,略略感受片刻后,蹙
眉道:“朕倒是并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既是这样,那就说明祥云的法子没错。”苏璃月说着走向了李公公的尸体,看着上面扔在蠕动的虫子,倏地笑了,“那么眼下这情形,便只剩了一种可能,李公公根本就不是中这蛊毒死的。”
邹太医闻言,拧着眉毛道:“可李公公的死状明明就是中了双生蛊的死状啊,而且我们和仵作都查不出来别的死因,人人都说郡主聪明,可郡主也不能凸显自己,就硬说别人说的不对吧。”
这邹太医一生游历四方,本就是个不羁的性子,加上才做太医不久,还没有学会其他人的圆滑,是以丝毫没有掩饰语气中的不满。
苏璃月也不着急与他辩驳,只是蹲在了李公公的尸体前仔细地打量了起来,当她看到李公公手上攥着一块方巾的时候,黑亮的眸中精光乍现,对一旁的仵作道:“劳烦大人将这汗巾取下来。”
那仵作依言,隔着白布将李公公的汗巾取下,交到了她的手上,当看到汗巾上似是有些发黄的印记时,她眸中闪过一丝冷芒,又将汗巾置于鼻下仔细地嗅了嗅,随即面上一副
了然的样子,将汗巾递给了邹太医,“您仔细查查这汗巾,一切谜团便可应迎刃而解了。”
邹太医将信将疑地接过汗巾,半响后猛地拍了下脑门,恍然大悟道:“原来李公公是中了彼岸花花粉的毒!”
说着,他似是颇为兴奋地走到了李公公的尸首前,继续道:“没错,没错,中了此毒的人,在死前会有一定的幻觉,看到心中最怕的东西,故而眼睛是死死凸起的。”
“太医果然博学多闻,这彼岸花在我朝是极少见的东西,也就太医您年轻的时候游历过四方,见多识广,否则小女子今日即便说了这是彼岸花花粉之毒,只怕也没有人肯信。”
苏璃月一番恭维,说的邹太医又高兴又愧疚,高兴的是谁都喜欢被人吹捧,愧疚的是自己方才才怀疑了这小女娃的能力,人家不仅没有着恼,反而还这般恭维自己,倒显得他自己心胸狭窄了。
“郡主谬赞,老夫愧不敢当。”
他一张老脸有些发红,满脸谦逊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老夫还想请问郡主,这李公公口鼻上的虫子又是怎么回事?这不该是彼岸花花粉中毒的症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