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承跪在蒲团上,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儿子知道母亲生气,但儿子并没有昏头着魔,这事就是儿子犯下的,儿子就该一力承担,母亲还是快些出去吧,免得看了儿子生气。”
“哼,你真拿你娘当傻子吗?”庄玲玉面色冷寒,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替苏璃月那小妖精顶罪!你父亲别的方面不见你学,喜好美色这件事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当初苏佐儒要娶夏婉言进门的时候,反复对自己说只是想要借助她父亲的势力,对她并没有一丝感情,却不想见了她样貌俏丽后就把那些海誓山盟忘了个一干二净,后来日渐发达后更是娶了一个又一个,早就忘了她才是同他走过最难捱的日子的那个人!
想到从前的种种,庄凌月的脸色沉地几乎要滴下水来。
再看苏逸承,被母亲说穿了心事后,再也不能静下心来念经,遂噌地一下站了起
来,冷冷道:“母亲,您到底是长辈,就算对大妹妹再不满,也不该说这样的话的!”
庄玲玉见他不仅没有澄清对苏璃月的感情,反而指责自己的不是,更是火大,上前冲着苏逸承就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骂道:“枉费我处心积虑为你筹谋,将你培养成才!早知道你是这样一个糊涂蛋,当初我就不该生下你!”
苏逸承见她气得胸膛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生怕她被气出个好歹,连忙忍着心中的怒气,强撑着安抚道:“儿子知道母亲都是为了儿子好,这次就当是儿子错了,还望母亲不要生气,多多保重身体。”
庄玲玉见他说了软话,火气稍稍下去一些,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若真心认错,便在佛祖面前发誓,以后再也不同苏璃月那小妖精来往,而且明日便搬到别院去,不到那小妖精嫁出去,便不回来!”
“母亲!”
苏逸承闻言,强压的火气又蹿了出来,“你别一口一个小妖精的,儿子同妹妹来往有什么不对,而且我已经答应照顾三娘,若此时搬出去,岂不是背信弃义!”
“你当真不听为娘的?”庄玲玉也
不甘示弱地回瞪着他,目光异常冰冷,扬眉厉声道:“若是今日你不发誓,便也不要认我这个娘了!”
说着,她似笑非笑地出言讽刺,“反正你现在已经认了贵门出身的娘,自是不需要我这样出身卑贱的娘了。”
苏逸承面色骤变,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中满是不甘置信,失声道:“母亲,您生气归生气,何必这样挤兑儿子,儿子何时嫌弃过您?!”
“那你便现在就发誓!”庄玲玉是铁了心要让儿子同苏璃月一刀两断,想到自己同苏璃月的关系,她的目光中已经流露出一丝杀机。
庄玲玉了解苏逸承,苏逸承又何尝不了机她。
母亲这种眼神,他在四年前便见过,当时他房中有一个丫鬟颇通诗词,他便喜欢同她多说几句话,后来母亲便说让他把那丫鬟打发出去,年轻气盛的他自是不允,母亲当时便露出了这样的眼神,后来那丫鬟就被发现自缢在了厢房中。
“母亲,您要做什么?”他心头掠过一丝恐惧,猛地捉住了庄玲玉的胳膊。
后者却是猛地挣开自己的胳膊,冷笑道:“既然你执意犯糊涂,那我做什么你便管不着了。”